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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瑜不确定周芷清是否在撒谎。
面上是瞧不出什么端倪的,因为周芷清神色坦然,眼波清澈,没有一点儿心虚和歉疚。要么就是周芷清确实没撒谎,要么就是她这人太会装了,她这些日子小心翼翼,循序渐进,谁都看得出来这王府里,除了仙芝,也就她楚美瑜能和周芷清走近。她原也不想这么冒进,可周芷清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
可冒进的结果就是被周芷清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她说不记得了,楚美瑜压根不信。
她打听过了,谁都知道这位周姑娘不学无术,从没学过跳舞,如果没人帮她出谋划策,那她是怎么跳出来的那段惊世绝伦的舞蹈的?
这又不是传说话本,还行梦中得遇仙人那一套,她既跳得出来,就断断不会忘。哪怕就是忘了,可程咬金不是还记住了三板斧吗?周芷清会连几个动作都不记得?
楚美瑜讪讪的笑了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真格当时谁都吓坏了,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她说时抚着胸口,道:“有时候一闭上眼,就能看见王爷黑着脸,下达着命令:砍手,砍脚——我都能从梦里吓的醒过来。”
她说的似玩似笑,周芷清却没给面子的附和,只咧了咧嘴,笑的很敷衍。
周芷清对人戒心很重,谁对她是否真心她瞧得一清二楚,楚美瑜这点招数还真不够看。为了目的而结交,本也算不得什么,可周芷清就是看不过她拿人当傻子,好像算计了别人,别人也该自恨自己没本事。
既然就她聪明,那就自作聪明吧,周芷清把嘴咬的死紧。
和严真瑞这段往事,就算周芷清再不想提,但那是确实存在过的往事。她和严真瑞之间纵然没有仙灵所说的那样龌龊肮脏,可她也并不觉得服侍过严真瑞就有什么可值得荣耀的。
当然,被热度,她也不觉得有多耻辱。
周芷清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因为被弃,就要死要活。她这人一向要强,越是别人看不得她好,她越要活的更好。
她知道旁人都好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人都有窥探旁人隐私的癖好,或有意或旁敲,都想从她这探听些严真瑞秘密的人。谁都想一朝麻雀变凤凰,若是有人既胆大又心细,未尝不可,毕竟严真瑞虽然脾气不好,但的确是块可口的肥肉,谁若沾上一点半点,只怕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但她不愿意提,一点都不想。
旁人有算计她的权利,她有保持沉默的自由。
见周芷清不说话,只垂头做着针线,楚美瑜十分尴尬。可她不是仙灵,要比她更沉得住气,也比她更皮厚,周芷清不说话,她也不闲着,替周芷清劈线。
周芷清也不想对仙灵那样对周芷清。她无意与每个人都结恶,见楚美瑜懂得进退,刚才那点儿不舒服也就没了。
两人正沉默着,仙芝端了两杯茶进来,笑道:“楚姑娘,我瞧见尘若正在找你呢。”
楚美瑜感激的朝着仙芝笑笑,站起身,向周芷清告辞道:“芷清,改天我再来寻你说话。”
周芷清抬头,朝她笑笑,也不留她,只道:“好。”
来去随心,除了亲人,不管是谁,她都要更豁达,也可以说更薄情。
等楚美瑜走远了,仙芝这回身,将楚美瑜的那杯茶握在自己手里,问周芷清:“我刚才听着动静不对,可是你二人生了嫌隙?”
周芷清头都没抬,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她想和我学那日的舞,我没答应。”
仙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楚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仙芝是个性子软和的老好人,看人看事看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对谁都狠不起来。周芷清索性直接道:“做什么?出人投地呗。”
仙芝失笑道:“这事倒是楚姑娘欠考虑,虽说姑娘不指着吃跳舞这碗饭,可到底这是您自己的一技之长,没道理白白拱手送人。就算是那些嬷嬷们,哪个不留点压箱底的功夫。”
她是怎么想着来的,是欺负周姑娘失势,性子又天真,故此假借结交,实则偷艺来了吧?
周芷清只低哼了一声,并不多言。
却说楚美瑜出了院门,果然碰见尘若,原来是嬷嬷找她去排练新的舞曲。
一路上,楚美瑜默然无语,尘若便问:“美瑜,你最近怎么总跟那个周芷清混在一起?她现下名声可不好,你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前程?”
楚美瑜四下望了望,见左右无人,才道:“你可别胡说,她的名声好不好,岂是你我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