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想周芷清是成心的怎么腻味怎么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都悄没声儿的抹到了严真瑞衣裳上了。
严真瑞开始还觉得好笑,心想周芷清总有哭累的时候,她既然不嫌辛苦,那就哭吧,可等到他发现自己衣裳上沾了些许白色不明物,并且罪魁祸首是周芷清时,严真瑞的脸登时就黑了,他一把按住周芷清,怒道:“周芷清,你在做什么?”
周芷清用手背蒙着脸,闷声道:“我在哭啊,王爷不是都看见了。”
严真瑞一指袍袖上的污渍:“你……这是什么?”
周芷清勉强的拿开红肿眼睛上的手指,低头瞟了一眼,立时花容失色:“啊,我,我不知道。”她嫌恶的退后一大步,动作十分夸张,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再多看一眼都会吐出来。
她小心的打量着严真瑞难看的神色,假装关心的询问着:“王爷,您是不是得了风寒?这病虽然不大,可也得及早,不然越拖越难受。还有,您是不是没随身带帕子啊,要不,我把我的借给您?”不但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坏事,反要倒打一耙,栽到了严真瑞自己头上。
严真瑞低头,差点气乐了。她白嫩的手指间果然有一方白丝绢帕子,可上面满是她的眼泪和鼻涕,揉的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有多恶心,可她偏要装出一副无知天真的模样,好像多好心似的。
她是嫌恶心他恶的不够是吧?
严真瑞嫌恶的打掉她的手,道:“你再敢多嘴,我就让人打你鞭子。”
周芷清对上回受到的教训心有余悸,立刻识时务的捂住了嘴,不再说话。可她却不安分,严真瑞刚看了两行邸报,就感觉她在扯自己的衣裳。
他一低头,便见周芷清扯着他的衣裳,示意他去看那污渍之处。
严真瑞立刻坐不住了,他瞪了周芷清一眼,恼火的道:“放手。”
周芷清听话的松了手,眼里还带着同情,严真瑞哪里还坐得住。他意欲撵周芷清走,可也知道不答应她,她不定又鼓捣出什么妖蛾子来,便沉吟了一瞬,道:“这样吧,你弄脏了本王的衣裳,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回头给本王重新做两身来,本王就饶了你这次的无心之失。”
周芷清究竟是无心还是有心,两人心知肚明,可周芷清是不会乖乖承认的,严真瑞要是不想落个屈打成招的名声,就只能红口白牙的和周芷清争辩。
但这书房里一直就只有他二人,各说各理,争辩到最后就是一笔糊涂帐,严真瑞还真没那个闲心和时间和她打口头上的官司,像孩子似的辩个脸红脖子粗。
太幼稚了。
横竖他要她做什么,以她这会有求于人时的怂样,自然不敢推拒。
果然,周芷清惯于忍辱负重,只要能去看周品,别说叫她做两身新衣裳了,做二十身都没问题,当下不住的点头,答应的尤其痛快。
严真瑞看她红通通的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再配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和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样,不由的嗤笑一声,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赶紧走,别在本王面前碍眼。你去找管家,他自会安排你的事,”
和周芷清比脸皮,他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