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张合的口欲言又止，这是小花萝第一次在丐帮弟子脸上看到如此举棋不定的神色。

酒千觞一直都是冰冷的，刀削般坚毅的脸上更是如凝聚着冰雪般漠然，即使小花萝是整个游戏里最亲近的人，也不曾见过他有丝毫弱势一面，更别提如今这样鲜明的犹疑。

“徒弟弟？”小花萝不解的歪歪头，见丐帮弟子唤她一句就沉默不语的模样，小花萝忍不住问，“怎么了？”

“不……什么都没有。”

酒千觞和小花萝目光对上，不过几秒就飞快的移开了视线，几乎不敢正眼看她。

小花萝眨眨眼，觉得从刚才开始，自家徒弟弟就一直很奇怪。

“真的没什么吗？”她并没往其他方面想，反而很担心的问，“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无聊想去别的地方？”

“没什么……不要紧。”酒千觞还是没有正眼看她，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放开牵住小花萝的手。

“……这样啊。”

小花萝不知是失落还是真的相信了，轻轻的说了一句。

两人陷入沉默，少有的开始感到尴尬。

“那个、徒弟弟。”最终还是小花萝率先打破沉默，她轻轻挠脸颊，有点窘迫又十分认真，“刚刚徒弟弟是想对我说什么吧？”

“……嗯。”

“我不知道徒弟弟为什么这么迟疑，也许是一些不太好的话语和心事，现在的我可能还无法让徒弟弟倾诉，但、但是如果徒弟弟有一天想说了，请一定告诉我。”小花萝不由自主的握紧丐帮弟子的手，明显害羞得不行，却还是强撑着说出这番话。

她在担心。

也许是酒千觞忽然而然的态度让她误会了什么，但如此真挚恳切的望向自己的眼神，真是……

“……嗯，我知道了。”酒千觞轻轻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我会说的——在将来的某一天。”

小花萝脸上浓浓的担忧终于散去了些，她冲丐帮弟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整个人又重新活泼起来。

酒千觞任凭师父拉着他往玉泉山庄走去，沉静的眸子映入万花弟子开心的面容，仿佛又黯淡了几分。

……师父，还是适合这样笑着的样子。

片刻之前两人尴尬的沉默始终未曾淡出记忆之海，酒千觞垂下眼，静静将内心翻涌的思绪压下。

现在还不行，说出来只会给师父带来困扰。

……现在还不行。

酒千觞淡淡的想着，彻底抹杀掉心间最后一缕不该有的感情。

他凝视着两人相牵的手，又不由自主的，神色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