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毫不犹豫地把手递了过去,传法大师一把抓住许一的左手,手指在许一的脉搏上一搭,一丝真气渡了过去。
片刻之后,传法大师的脸色倏地一沉,轻轻地放下许一的手。
“你知道,人一旦面对死亡,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很多事情,看到你,就想到了几十年前我跟大师兄去中原的那一次遭遇。”
“那一次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家伙,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吧,当时我的大师兄因为年轻气盛,加上武艺刚成,很有些天老子第一他第二的架势,当然,大师兄也的确是当时师父以下最厉害的高手。”
“后来在一个小镇上吃饭的时候,大师兄跟一个帮派发生了冲突,动手的时候下手太重了一不留神就杀了一个家伙,我们出门的时候有个七八岁的小家伙就叫住了大师兄,让他跪下赔礼道歉,我师兄自然不会答应,双方立即大打出手。”
“意外出现了,大师兄当时已经二十多快三十了,却被那小孩子打败了。”
许一没有说话,安静地聆听传法大师讲故事,他知道传法大师讲的这个故事必然跟自己很有渊源,否则的话,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讲什么故事。
“这一次,我大师兄输得心服口服,回来之后拼了命的练武,发誓要一雪前耻。”传法大师声音一顿,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菩提树,喟然叹息一声,“过了十年之后,他的确有了机会,那个小孩子这次找上门来了。”
许一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得凝重起来,他明白了,传法大师嘴里说的那个小男孩十有*就是师父赤松子!
“这一次,那个小孩找上门来,是想借用我们哆达磨的镇教之宝拘留孙佛的法杖,双方自然没有谈拢,结果又是大打出手。”
“这一次的结局跟上一次又不一样了,先是几个师兄弟出手没有一个人在那少年的手里走过十招,最后大师兄出马,结果跟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许一无声地笑了,师父当年被人认为是天才少年,事实上,师父当年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时空通道的缘故他变成了一个孩子,也因此混入了道教光明宗,这一点只怕其他人都不知道。
“后来,我师父亲自出马都只能跟那少年打成平手,结果那少年只是拿了法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一脸惊讶地说这法杖里面有这非常浓郁的信仰之力,怎么不善加利用呢?”
“当时,我师父一下子就懵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信仰之力,那少年就现场做给我们看,然后我们就肉眼看见了一丝丝的热气从法杖里冒出来进入少年的手掌心……”
许一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肃穆起来,如果那少年真是师父的赤松子的话,也就是说师父应该能修炼出神识了,那他怎么不自己修炼神识,将那两张羊皮纸都炼化了,难道师父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思虑及此,许一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了起来。
“那少年向我们解释了什么叫信仰之力,怎么样才能聚集信仰之力。”
传法呵呵一笑,看着许一阴沉的脸,接着说道,“后来,他就传给了我师父一门心法,说是修炼成功之后,就能将法杖里的信仰之力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不过,你们哆达磨教应该没有一个人修炼成了那种神秘的功法,否则的话,枯木就不会一直觊觎你们的法杖了。”
许一淡然一笑,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脑海里闪过师父的那张笑脸,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师父呀,你怎么能骗我呢?
难道说那个设局的人就是你,如果是你需要神识的话,你只要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没有你,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不错,你说得太对了,那少年传授的功法我们居然无一人炼成!”
传法的老脸涨得通红,喟然叹息一声,“不过,因为修炼那功法的缘故,我们哆达磨教的内功心法却有了很大的改善,纵然不能将法杖中的信仰之力转化成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们的哆达磨的武功修炼却成了佛教各派中的佼佼者。”
“哆达磨也因此成为了东南佛教的第一大派,即便是印度的大乘牌,还是泰国的哱罗教派都被我们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当然,我们哆达磨教中兴的缘由也就渐渐地透露了出去,结果引起了东南亚一带的佛门教派的垂涎,大家都以为是我们的法杖的功用,后来,师父说把法杖放到大金塔里来聚集信仰之力,同时把大金塔发展成为东南亚的佛教圣地。”
传法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一,“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一缓缓摇摇头,传法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因为那少年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如果你们不能转化这信仰之力,那么几十年之后我的弟子会来取走这些信仰之力!”
许一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砸几十年前算准了自己要来这边一趟,难道不是师父欺骗自己,而是他有什么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