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白黯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年一直在靠进口药物维持，每个疗程差不多二十万，再加上一些护理费用，前前后后已经花了将近两百万，我连房子也买了，现在跟媳妇在郊区租了间平房。空气清新，对老人家的身体好。”

“小白，我……”

李辉才刚说话，便被郝笑白挥手打断。因为不用听下去他也知道李辉想要说什么，关心可以，但是说到借钱就不必了，如果他愿意接受大家的接济，那么南都军区的数千战友就已经足够了。

“教官，我心领了。”也许这就是郝笑白的犟脾气，他抹了抹脸，扫去脸上的阴霾，露出难得的笑容：“咱们那么久没见，不要老说这么糟心的事情。对了，你怎么会跑来北江这个小地方？不会是来执行任务的吧，哈哈……”

李辉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我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哪里还会有空站在这里陪你聊天。我也已经离开天狼了，打算过点悠闲的小日子。”

“难道你也当了刑警？”郝笑白这才想起李辉刚刚是代表北江刑警出场的，于是疑惑地问道。

“我对当刑警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被那位美女警官临时抓壮丁拉来凑数的。”

李辉指指站在不远处玩手机的顾玖，说道：“现在算是在远博集团上班，好像也在北江大学读书，唉……总之有点复杂。”

“教官，你这也太可惜了！我听说以前的队员负伤退役之后，都能安排到地方当个清水衙门的局长，以你的资历，怎么也得挑一个副市长来耍耍吧？”郝笑白可是很清楚李辉的辉煌战绩，如果按照正常情况退役的话，应该不至于什么也没有安排。

李辉锤了他一拳，鄙视地说道：“你以为一个市有几百个副市长呢？还挑一个来耍耍，想得倒美。不过就算真的有我也不稀罕，反正我现在出入都有美女相伴，何乐而不为。”李辉说的是真话，除非天生的好战分子，还有谁喜欢每天在刀口上过日子。

这个时候，顾玖似乎刚接完一个电话，挥着手跑过来说道：“我不是有意打断你们叙旧的，只是又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

郝笑白也很识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快速写下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说道：“我今天晚上也有事情，估计忙完之后得马上返回南都市局报到。教官，要是你有空，我们再喝个不醉无归。”

目送郝笑白离开之后，顾玖好奇地问道：“教官？他为什么叫你做教官呢？”

李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警官！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做警官呢？”

“因为我确实是警官啊。”

“因为我也确实是教官啊。”

……

显然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顾玖怒气冲冲地关上车门，随即猛踩油门，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声听起来就像是猛兽的怒吼，再次扑入滚滚车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