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半郁接过信封,看了眼安门,对方的表情万年不变,这种笑意,风半郁似乎在哪里见过。 信封是完好的,除了破旧一些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为的痕迹。 可是,这又是谁的信?又怎么会落到畏组织的手中? “其他什么都不要问,看完之后怎么抉择都随你。“还不等风半郁开口,安门率先说道,露出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是知道风半郁想要问些什么。 看了看信封上的几个大字。 风,启。 虽有血污遮盖了部分的字迹,但是风半郁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字是出自贝远锐之手。 也许有人能模仿贝远锐的笔法,字迹,却无法模仿得了贝远锐的书写用具。 与平常舞文弄墨的人不太一样,贝远锐书写东西最喜用铁笔。 这里所谓铁笔,并非单单是用金属制造的笔管,就连笔头也是由细致的铁毛所做,而非动物身上的皮毛。 能够作为毛笔笔头的金属只有‘汇锦软铁’一种。 风半郁断然不会认错,他当时还特意问过贝远锐,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笔写东西。贝远锐解释道,毛笔易折易损,总也更来换去的麻烦,而且刚刚用的顺手了些便又坏了,实在麻烦。而且在战场上,有时还可以当暗器使用…… 贝远锐,是你吗? 风半郁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信封上的字迹和血污,像是在触碰着爱人的温柔的秀发。 往事不可追,终究是惘然。 风半郁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打开,封固信封的东西那里经得住岁月的折磨,只剩下点点痕迹,轻轻一扯便开了。 纸上所书几行。 昼夜颠倒,长醉不醒,帐里看剑,听得塞外声。 这几句更像是一首短词,应该是北方战场的时候写的。难不成这是贝远锐送给风半郁的临别诗? 风半郁断然不会这么想。 他了解贝远锐的个性,直爽大气,双全之才。有话当面讲,切莫背后行。 以贝远锐的性格而言,若是有什么想要告诉风半郁的,就会直言相说。 当然,若是有其他隐情之类,便会谨言慎行。 就像一个灯谜,只有熟悉贝远锐的人,才能够了解他的想法和说话方式,找到答案。 风半郁将这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认再也没有其他文字,再一次将目光锁定在这一行文字之上,眉头却是锁在一处。 看得出神的风半郁手臂动了动,放在他膝盖上的信封随即掉落在地上。 风半郁躬身要去拾起来,却发现信封里面洒出些许细碎的颗粒。 刹那间,风半郁的神色阴沉。 散落在地上的颗粒不是别的,是最为常见的沙子。 若是别人见了,肯定以为,这是写信的人在荒芜苍凉,厄难艰苦前线的地方,无意间装入其中的沙子。 但是风半郁却不这么想。 沙既是杀。 杀以夺人性命。 沙以埋人尸骨。 这便是凶兆!贝远锐当时的处境一定极度危险才会做出这样的暗示。 风半郁心中一痛,他似乎看到了贝远锐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众叛亲离之后,孤身一人开启的逃亡之路。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向风半郁传递某种信息。 可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等等…… 风半郁在那一瞬间似是遭受晴天霹雳,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身体肌rou僵硬无比。 冷汗倒流,汗毛乍立。风半郁忍不住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