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眼尖的看到了漂泊在芦苇荡中的张玄,其中一名趟子手飞身来报。 “三少爷,前面芦苇荡里面发现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白袍少年剑眉一挑,眼中露出几分颇感兴趣的神色,笑道:“我们过去看看。” 他身旁的一名老者出言制止道:“平安,出门在外小心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继续赶路吧!” 这名叫平安的白袍少年正是少年心性,尚且有几分善心,又练了一身好武艺,家中势力也大,正愁着旅途寂寞,难得遇到有点好玩的事情,自然是想去看看的。 于是笑道:“李叔,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没事的。我去去就来,保证不耽搁走镖,驾!” 说完,一拍身下良驹,打马向张玄的方向跑去。 被称着李叔的老者溺爱地看着白袍少年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你呀你!” “阿良、阿勇、豹子,你们三个跟着三少爷,注意照应一下。” “是。”、“是。”、“是。” 车队中应声走出三名持刀汉子,快速跟上白袍少年。 四人很快就来到张玄身边,看到张玄仰面躺在芦苇丛中,身体随着江水上下浮动,不断拍打在芦苇上面,身上衣衫褴褛,破损不堪,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像是被人凌迟过一样 一名持刀汉子小心地用刀鞘碰了碰张玄,“少爷,这人莫不是死了吧!” 白袍少爷摇摇头,道:“应该没有,如果死了的话,尸体在江水中泡着会发胀,而且你看他皮肤并没有折皱,想必泡在水中的时间也不长,良哥、勇哥,麻烦你们把他捞上来,如果尚又呼吸,就救他一救。” “好的。” 阿良阿勇二人脱了鞋袜跳下芦苇荡,迅速将张玄捞上来,放在白袍少年身前。 白袍少年伸手在张玄颈部轻按一下,发现依然又脉搏的跳动,喜道:“活的,脉象很稳,身体没有大碍,快带回去救一救。” 说完就要把张玄往马上搬,那三个持刀汉子倒是经常行走江湖,有些急救的经验,连忙叫道:“少爷且慢,此人在河中溺水,需要将污水排出体外,否则肚子里的水会将他淹死的。” 说完,两人合力将张玄抬起,倒立起来,一人使劲拍打张玄的背部,期望将他腹中的积水排出,不过三人忙活了半天,并没有一滴水从张玄的嘴巴里流出来。 白袍少年笑道:“怎么没有积水出来,你们莫不是骗我?” 三名持刀汉子讪笑道:“这倒是奇了,寻常溺水的人腹中都会有积水,怎么此人没有?” 他们那里想得到,张玄并非人类,而是黑水玄蛇成妖,天生御水神通,怎么会溺水。 “也许是他命大,不管了,用我的马抬回去把!” 白袍少年倒是有几分善心,将自己的爱马让出来救助一个陌生人,他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份善心善举,带给了自己多么大的回报。 见少爷运个人回来,李叔有些不高兴了,他走镖多年,知道走镖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意外情况。大凡走镖的路线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沿途的强人势力都打点过了,不会为难自己等人,除非押送的东西贵重到对方可以铤而走险。 但是这种意外情况就不一样了,像这种满身伤痕的落水者,十之八九有着血海深仇,结下的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一旦走镖的队伍和这种人挂上联系,必定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 “少爷,你怎么还带回来了,记得老爷说过咱们走镖的规矩了吗?” “李叔,不碍事的,近年来母亲每感我家世代都在刀口上的讨饭,是日日吃斋念佛,期望保佑我家平安我这不也是效仿母亲,为家里积上一份功德吗?记得佛经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母亲大人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怕李叔坚决反对,林平安不得不将母亲大人搬出来,林平安父母恩爱,母亲乃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时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在镖局中颇有声望。 “再说了,你看他手上无茧,皮肤白皙,身体虽然强健但没有丝毫习武的特征,这种人又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李叔没奈何,只得勉强答应,吩咐手下清理好伤口,将张玄安顿在一辆运货的马车上。 耽搁了一小会,车队继续上路,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小的白色蝙蝠悄悄地飞到安顿张玄的那一辆马车下面。 “咕噜咕噜——” “福——威——” “咦,这是什么声音,我又在哪里?” 一直到了天黑,张玄才悠悠醒来,身下感觉到的是马车的颠簸,耳边听着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还有略带疲惫的“福威”口号。 忽然听到有人叫道:“林少爷……” “福威镖局,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