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柳青青的面,拿出手机,又播了一个电话,这次用的还是免提。 柳青青发现一个规律,徐征手机里并没有通讯录,他每次都是播的纯号码。所以她看着手机屏幕,并不知道徐征具体打给谁。 这样响了几声,接通后,电话那边先是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徐征问,“老鹰放了没?” 电话那边:“我很靠谱的,小徐子,你是不是又被我的办事效率震撼到了?来吧,我接受你的膜拜。” 柳青青一听到老鹰的字眼,几乎秒懂。这个有着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就该是张晓妮了。而且她头次听到张晓妮的说话。 她觉得,这个妮妮,说话方式还挺有趣的。 但徐征和方骐听完张晓妮的话后,他俩表情都有不自在。徐征一耸肩,方骐更是对着手机屏幕,做了个锤人的举动。 柳青青猜,方骐原本跟张晓妮就认识,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也都不错。 徐征没多聊,他也不想跟张晓妮多斗嘴。 撂下电话,他提醒方骐和柳青青,其实更主要是告诉柳青青,“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准备一下。” 柳青青借着望远镜,四下打量起来,她这么做,也是想尽快熟悉它。 又过了一刻钟,远处出现了两辆尼桑轿车。 在这个时间点,能有轿车来监狱,十有八九是接播那的。而且由此可见,播那在粤州,还是有一定“人脉”的。 柳青青三人都调整望远镜的角度,瞧着那两辆轿车。 轿车贴了黑膜,瞧不清里面的情景。柳青青因此没得到什么信息,但方骐突然提醒,“头车里面应该坐了两个人,后面的车上,坐了四个。” 柳青青好奇问:“你有透视眼?” 方骐回答,“猜的!他们夜里来接人,车上除了人,应该没别的重物,所以看车的前后轮胎,凭胎压不就知道了?” 柳青青心说,这个原突击队长,果然有一手。 而且等两辆尼桑开到监狱大门前,等都停好后,也真跟方骐分析的一样,一共从车上下来六名男子。 他们都显得很警惕,四下打量着。 徐征提醒一句,柳青青三人适当的都往下缩了缩身体。 当然了,这期间,这六人也时不时交头接耳,但柳青青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不久后,监狱大门打开了,一个微微佝偻着身体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破不溜丢的背包,走了出来。 看他的穿着,还都是十几年前的打扮,想想也是,他坐了这么一回牢,基本上是与世隔绝了十几年。而且他胸前挂着一个鬼牌。 再说这人的长相,柳青青看到第一眼后,第一反应是有些不自在。 这人其实并不丑,五官原本也都很协调,但坏就坏在,他鼻子上貌似受过伤,少了一大块rou,而且少了这块rou的遮挡,让他乍看起来,两个鼻孔很大,很像一个小猪八戒。 柳青青又重点观察他的眼神。他眼神有些呆,估计是没太适应呢,但偶尔之间,他双眼之中也会出现一股掩盖不住的凶衣。 柳青青下结论说,“这个播那,不发火则已,一旦发了,会很吓人。他是个暴脾气。” 方骐点头赞同。徐征倒是没急着回答,等这么观察一番后,他还有感而发的叹了句,“这个播那回到暹国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柳青青很诧异。她心说,播那为班猜扛了十多年的牢狱之灾,就凭这个,班猜肯定会好好对他才对嘛。 柳青青回了句,“我不信!” 徐征问方骐,“蝎老虎,你呢?” 看方骐的表情,他分明跟柳青青想到一块去了,但他太了解徐征的本事了,他因此又有些犹豫的回答,“或许吧!” 徐征嘿嘿一笑,提醒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播那这张脸,较真的说,就是毁容了。看着人不人、鬼不鬼。但现在不是以前,医学这么发达,隆个鼻,做个整容之类的,并不难。所以……他为什么不去整容,让自己变好看一些?” 柳青青一下子卡壳了。徐征催促让她回答。 柳青青最后勉强说了一个看法,“或许这个播那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喜欢丑呢?” 她本以为,徐征会立刻摇头,把她的回答否了。没想到徐征点点头,强调说,“没错!” 柳青青不敢相信的啊了一声。 徐征补充,“你们留意到那个鬼牌没?被擦得崭亮,一尘不染。但这个鬼牌,在播那出狱前,一直被监狱保管着,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它恐怕早就布满了灰尘,甚至外表乌突突,被氧化了。狱警当然不会擦它。所以鬼牌能变成现在这模样,肯定归功于播那。他憋了十多年,早就渴望见见外面的世界了,但在走出监狱大门前,他还能压着性子,去擦拭鬼牌,这说明什么?” 柳青青接话,“播那很在乎这个鬼牌,这也间接说明,他非常忠于班猜势力!” 徐征:“不仅如此。他这个鼻子,当时受伤很严重。我肯定,这伤跟班猜有关。弄不好是播那牺牲了自己,替班猜挡危险了。这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不去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