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晴,宜远行,嫁娶! 杭州知府衙门!往日威严热闹的气氛全无,衙门里冷冷清清的,几乎空无一人,只剩下门口还站在两个衙役守门。 “啪!”的一声,知府宁怀远手里的茶盏已经摔成了粉碎,他的脸是铁青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就在刚才,林公公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了,若是再不能解决杭州的****问题,他也就不用再想什么高升了,直接打道回老家吧! 宁怀远还在想,自己也没少拜神啊,是不是最近碰上扫把星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如此倒霉! 先是连同杭州同知叶纶在内的五十三人被杀,此案凶手至今还未落网;前两天开始,杭州附近大乱,虽然已经有了严有德的派兵镇压,但效果甚微,至今匪乱未平,并且这股乱风有愈演愈烈之势,昨晚甚至连杭州城内都有零星的sao动。虽然现在暂时平静了一些,但宁怀远觉得事情还没完,他始终是提心吊胆着。 更可恶的是,柳东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了,说什么去追捕凶手。叶纶他们人都已经死了,还着急追什么凶手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一走,我的官位就难保了吗? 宁怀远此时的心里,对柳东是充满了怨恨!柳东为了几个死人,而公然跟自己对着干,这完全是不能容忍的! 怨恨归怨恨,事情还是要做,sao乱还是要平,犯人还是要抓,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高升,为了在林公公那边博个好印象,宁怀远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根本没闭上眼过,亲自坐镇指挥。哪里有一些风吹草动,宁怀远马上就指挥官差冲向哪里! 因为严有德的军队大部分都被调出去镇压sao乱,宁怀远几乎把衙门里能跑得动的人手全部都派上用场了,这也是偌大的杭州知府府衙只剩下寥寥几人的原因。 现在杭州府的人手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若是哪里再来一阵sao乱,那么宁怀远这把老骨头也要亲自上场了。 乌鸦嘴!现在应该是祈祷一切顺利才对,怎么能往这些不好的方面想,宁怀远心里连连“呸”了几声。 “报!”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宁怀远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希望不要是什么不好什么来! 来人一阵风冲了进来,拱手道:“启禀大人!杭州大牢有人劫狱。” 完蛋了!宁怀远的脸都黑了,大牢里关的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刑犯,若是被他们跑出来,这杭州城要乱成什么样子!宁怀远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守监狱的人都死光了吗?”宁怀远冲来人怒吼道,他满腔怒火积蓄已久,此时全部倾泻而出。 “大部分狱卒也都被派出去了。”来人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回答道。 是哦!好像昨晚自己有下过这个命令,宁怀远有点醒悟过来了。 “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支援!”宁怀远几乎是脱口而出,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整个衙门哪里还有什么人,不就剩下几个老得走不动的书吏了吗? 来人还在静静等着宁怀远的下一步指示。 “前面带路,本府去现场看看!”宁怀远终于坐不住了,急匆匆地命令道。现在他早已不关心自己的官位了,在这么下去,恐怕也项上人头都难保了。 急匆匆地走出官衙的大门口,宁怀远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两个站岗的官差走去。现在这两名官差是衙门里唯一的人力了。 “你!”宁怀远指着其中一名官差命令道,“找匹快马,赶紧去把捕神柳大人给我找回来。” “是。”宁怀远如此慎重的模样给了他莫大的压力,连忙转身就走。 “慢着!”宁怀远叫住那名衙役,走到他身边交待道,“找到柳大人,要好好跟他说,告诉他杭州现在很乱,连林公公也都有危险了,请他务必回来,就说我宁怀远求他了。” 那官差简直惊呆了,这还是平时威风八面知府大人吗?怎么感觉有点像在演戏啊,完全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而且说着说着还连眼泪都流下来了,这戏也做得太逼真了吧? “若是柳东不回来。”宁怀远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恶狠狠道,“那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明白。”那官差急忙屁滚尿流地跑掉了。 柳东,你若不回来,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宁怀远在心里恶毒地咒骂! “啊欠!”骑在马背上的柳东突然只觉得全身一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大白天的,太阳还这么耀眼,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怎么会打喷嚏呢? “柳兄,大概是谁在想你咯!”说笑之人正是秦川。 一行十来人,全部骑着马儿,当前两个便是秦川和柳东。 “哪会有人在想我啊?”柳东揉了揉鼻子,笑道,“肯定是谁偷偷地在骂我,唉!又有麻烦上身了。” “柳兄,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 “你怕麻烦不?” “不怕!” “不怕?为什么?” “因为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多几个也无所谓,若是没有麻烦,我反而还会不习惯!”秦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