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但世间众人，又有几个可以做到如此的洒脱？

秦川听完柳东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道：“柳兄，今天我一人独酌，总觉得这酒嘛，闻着挺香，喝起来却如同白水一般，淡而无味。现在想想，肯定是因为我这肚子里的酒虫，知道柳兄今晚会来，所以就一直憋着，不让我喝酒。”

柳东哈哈大笑，接道：“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请！”秦川做了个指引的手势。

“对了。”柳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不见长风兄弟？”

要知道，这秋水楼可是李长风的。

“不要管他了，我都一整天没见到他人影了，肯定还在练剑！”秦川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练了一整天了？”柳东惊讶道。这李长风还真是痴迷啊，不过也难怪，李长风能有那么出色的剑法，这肯定与他的苦练是分不开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若是没有付出，又怎能会有收获？

“他就是个武痴，你习惯了就好！”秦川回道。

推开房门，浓郁的酒香就迎面扑来。

“上好的女儿红。”柳东深吸了一口气，赞道，“这可是桂云庄精心酿造的女儿红，闻这香味，起码有在十年以上。”

桂云庄，杭州城内最有名的酒庄之一，其酿造的女儿红有着诱人的馥郁芳香，而且这香味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

“鼻子很灵，你还能再猜出来这女儿红贮藏了多少年了吗？”秦川笑着考问柳东。

“我的鼻子可没灵敏到这种程度。”闻着这香味，已经勾起了柳东肚子里的酒虫了，“不过，我只要喝上一小杯，便可以知道这酒大概有多少年了。”

两人说着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秦川给柳东和自己倒了一杯。虽是杯子，但大小却跟小碗差不多。

柳东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仰脖子便喝，“咕噜”几下，三两左右的女儿红便落肚了。

“好酒，这酒醇厚甘鲜，回味无穷，酒里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俱全，也只有桂云庄才能酿出如此引人入胜的女儿红。”柳东对这女儿红是赞不绝口。一杯下肚，回味无穷。

“柳兄，酒多的是，待会儿肯定够你喝的。不过现在，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秦川见柳东一杯喝完，又准备再往杯中倒酒，连忙阻止道。

“什么问题？”柳东装作不知道。

“你这是在耍赖吗，刚刚才问的事情你就忘记了？”秦川想不到柳东还会来这招。

“我怎么耍赖呢？”

柳东说着，双手拿起酒坛又准备倒酒了，柳东紧忙右手抓住坛口，不让他做下一步动作。柳东见状，抽出左手，想把秦川的右手拂开。

“啪”，秦川的右手是被拍开了，但他的左手马上接了上来。两人你来我往，酒桌上拳掌交加，只是两人实力本就差不多，加上有点小玩的意思，谁也不会真的动手，因此两人谁也降服不了谁，僵持在那里。

“我说，喝点酒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柳东见久持不下，有点停战的意思。

“不关酒的事，你先回答我，这酒酿了多少年了？”秦川紧紧这个问题抓住不放。

“呃！刚才那一下喝得太猛，我再细细品尝一小口。”柳东有点狡黠地回答道。

“就一小口？！”秦川问道。

“大丈夫说一不二。”柳东趁着秦川手劲放松之际，赶紧使劲往杯里倒酒。

“喂！”秦川见状，急忙出手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杯中的酒起码已经装了三分之二了，“亏你还是堂堂捕神！”

“酒桌之上，不分大小，捕神又怎样？”柳东已经端着杯子往嘴里倒了，为了喝酒，他才不管什么捕神不捕神的。

“好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秦川有点无奈，不过想想便也释然了，自己平时不也是这样吗？

——酒桌之上，不分大小！

“这女儿红，比之寻常的酒更辛，更辣，入喉火辣辣的，进了肚子更是有种暖烘烘的感觉，应该是添加了某些材料进来，苦味少了许多，突出了辛味。所以我猜不准实际的年份，但也应该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了。”柳东解释了一大堆，却还是没说这酒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

“我不想听你说这么多，你只要告诉我多少年就可以了。”秦川不耐烦道。

“怎么感觉你在为难我啊？”柳东还在回避。

“你可以这么认为。”秦川直截了当地回道，这下够清楚了吧！总不能再回避了吧！

“十五年！”柳东这次回答地很爽快。

“怎样？”见秦川不语，柳东问道。

“差不多了。”秦川无趣地回答道，本来还想为难一下柳东的，想不到柳东还真这么厉害，这也可以猜得出来，不对，是尝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