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杜文成也是有苦自知,有苦难言。他何尝不想将济南军政权利一把抓?可是他既不懂管理又不懂经济,与其把一切权力抓在手中,累死累活予人诟病之外,还得不到什么好处,反不如抛开一切自由自在。这也是他在和穿梭者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同时也最符合杜文成观察者的身份。
为了补偿杜文成出让权利的损失,济南临时办事处召集济南成记、成丰、惠丰、华庆、宝丰、丰年各大面粉厂及成通、成大、仁丰各纱厂厂主开会,协商之后决定集资收购杜文成手中查封的日资产业,出于济南所面临的局势考虑,决定以三年为期,分批付款。
杜文成对此倒是淡定得很,在参加了一系列会议,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之后,他拍拍手潇洒自如地离开济南权利中心,回到了设于日本领事馆中自己的住处。
“基地,我打跑了日本人,让本该陷落的济南至今仍在我们的手中。这样的改变会不会影响到历史走向?”交接了管理济南的权利,无事一身轻的杜文成躺在床上问。
“在已知的历史事件中,抗战时期山东战场发生了很多重要战役。其中有台儿庄、有临沂、有藤县等,但济南却是在一枪未发的情况下失陷的。济南的存在或许会改变日军的战略部署,却不会改变战争的结局。”
“也就是说在不改变战争结局的前提下,我可以适当地插手这场战争?”
“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认为。”
“哈哈,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是错觉还是。。”
基地沉默有倾,道:“我不知道。我的程序被入侵后添加了很多具体作用不详的诡异程序,我没有权利删除或改变它们,只能慢慢适应这些程序。”
“这样啊。”杜文成沉吟着说:“在你看来那些渐渐改变你的程序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穿梭者就此陷入沉默。
杜文成此刻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总之他想了很多也忘了很多。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发现,他忘记的正是他极力想要牢记的。
没有了繁琐的政务羁绊,杜文成在享受了几天自然醒后,便感觉到无所事事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儿。于是,一营的士兵成为了他美其名曰练兵的对象。
自从成军以来,第一营只接受了一些后世简单的整训。一来是官兵缺乏对杜文成的信任感;二来是杜文成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经过了最初的对日一战后,第一营的士兵对杜文成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和极高的崇拜。杜文成本人现在又正好闲得蛋疼,于是,第一营的士兵杯具了。
为了赢得第一营上下归心,杜文成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每一位士兵都下发了两套考究的党卫军军服和钢盔,脚上穿的是翻毛皮鞋,手里端的是汤姆森冲锋枪,兜里揣的是按月发放的大洋,每日三餐必有一道肉菜。相较于时常拖欠军饷又百般克扣的****非嫡系部队无疑是天上地上之分。
第一营的训练固然艰苦,可杜文成解释得在情在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想要在这纷乱的年代活下来,你就必须练就一身好本领才有机会活着走下战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作为济南最高军事长官,杜文成还有着维护济南治安的责任。可第一营只有五百多名士兵,即便是都派出去对于诺大的济南城来说也是杯水车薪,难以兼顾。为此,杜文成又弄来一百多辆跨兜摩托车,任命一营副营长张海波兼任济南治安大队队长。并将一营三连转化为治安大队,下辖三个中队,一个中队划为三个小队,一个小队为十组,一组为三人。这样交互轮换着在济南城巡防,如此一来即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隐患,又不耽误官兵们的训练。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在杜文成和第一营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杜文成却收到了基地关于国民政府济南临时办事处主任沈涵阳的的一份监控报告。报告列举了沈涵阳在临时办事处成立以来公开或者私下的所有活动。引起杜文成关注的是沈涵阳与戴笠的密电往来,虽然他并不担心沈涵阳向外界透漏有关他自己的信息或者秘密,怕只怕活跃在济南的各种政治势力搅乱刚刚有所安定的济南局势。
在他决定招聘管理人员的时候起,穿梭者就多了一项监控各方势力的任务。有着上帝金手指的杜文成根本就不怕招聘来的管理人员搞什么猫腻。只要这些人本分做事,不搅局不乱来,杜文成就不会搞什么武力清理。有句话说得好: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