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熟练地从中抽出一支叼在了发干的嘴唇上,对卫琼说道:“你最近几天在干什么呢,也不到队里来。” 卫琼一把打在王雄掏火机的手上,指了指病房里禁止吸烟的警示牌,又指了指病床上昏迷的沈灏,摇了摇头。 王雄叹了口气,大手一挥:“陪我出去抽根烟吧。” 卫琼看了看沈灏,又看了看王雄,便不由自主地上前给躺在病床上的沈灏掖掖被子,压压枕头,惋惜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所有事情还是等到他醒来再做定夺吧。”,王雄的眼神中也不免流露出一丝的怜悯,但是很快就被凌厉所取代。 卫琼和王雄两人一言不发地一路走到楼层的安全通道,见没有引起医生护士的注意,卫琼关上那扇灰色的防火门,而王雄则熟练地拿出打火机,点火,吸第一口烟,一气呵成。 安全通道里只有绿色的指示牌发出幽幽的弱光,两个男人一个站在平台贴着墙,另一个则蹲在阶梯上,嘴角边的燃烧着的烟头忽明忽暗。 看着王雄专注着吞咽吐雾,卫琼反倒是急了。 “说吧,找我来除了看沈灏,就没别的事了么?”。 王雄没理睬卫琼,一口口地吸允着,不一会儿,一根烟就燃到了尽头。王雄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支烟,但却被卫琼拦住了。 “抽够了没有,你倒是先说话啊,想急死我么!”,卫琼见王雄故意不理自己,于是有些不耐烦。 “我向上头申请了延期,领导也算体谅我,但是真的不能再死人了,否则上面会亲自派人来接替我的位子,然后我就等着停职喝西北风吧。为了兄弟的工作,你就再帮我一回吧。” 卫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回你倒是终于想通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这次全照我说的做,别再意气用事了,嗯?” 王雄许久才吐出一口烟,似乎下定了决心,“行,都听你的。” “嗯。”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沈灏病房的附近,悄悄地在转角处远远地望着门前的两个便衣,不禁皱紧了眉头。 下午四点,王雄和张志平带着大包小包的卷宗袋,叩响了咨询室的大门。 “你们来了。”卫琼匆忙地上楼,“刚才去了一下S大,找个人问了点事情,你们到了多久了?”卫琼回到咨询室的时候,王、张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们也刚到没多久。”王雄答道。 夕阳透过硕大的玻璃窗洒进咨询室内,三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大办公桌上讨论着案情。 “2014年12月26中午接到报警称有人中毒,于是出警至S大理工学院的生活区,与此同时,报警人沈灏也打了电话通知了医院,医院很快就将五名中毒学生送往急救室进行紧急排毒,后在与沈灏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也是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才回的寝室,根据对方的指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含有碘化钾的水溶液依次给四名学生灌下,而且在现场的确发现了四个空瓶,经检测,空瓶的溶液成分的确就是洗胃用的碘化钾,而且空瓶上的指纹也只有沈灏一个人的。” “在接受了几天的排毒后,除了赵庆仍是深度昏迷外,其余的四名学生身体逐渐好转,然后根据医院提供的资料显示,李民、朱晓敏、张天、马强先后依次出院。但在2015年2月10日上午,朱晓敏因某土方车司机醉酒驾车,导致发生交通事故,颅内出血过多导致死亡,也是我们经手的第二起案件。” “而且我们对所收集到的药物进行了化验,化验结果也的确是市面上所能购买得到的类似三唑仑片的镇定剂药物,但是来源不详。虽然也属于管制类药物,但是能开具这种药物的资格医师也不少,所以根本不可能进行全面排查。”张志平仿佛记起了什么,翻着自己的笔记说道。 “接着我们从全市化学药品店周边监控中,也发现了有可疑男子的踪迹,后面基本证实,该男子就是已经死亡的朱晓敏,并在他家中发现了发现了作案时使用的衣物,并发现了少量的精制不纯的硫酸铊。所以能够确定,投毒的人,基本上是朱晓敏无疑了。”卫琼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看王雄,后者始终抱着胸紧锁眉头。 “于是根据朱晓敏父母的口供,我们发现,朱晓敏所服用的三唑仑片是沈灏给的,但是我们对于沈灏的这个动机仍未知。就在我们准备进一步询问沈灏的时候,他却已经失踪三天,并于今天上午在郊区的田野中被发现,几乎是身受重伤,现如今在医院进行康复性治疗,至于其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卫琼将卷宗一把甩在桌上。 受到惊吓的王雄全身震了一下,惊慌失措地接道:“嗯……嗯对,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