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又去看望了宋怀谷。 他为宋怀谷诊了脉,并没有发现丝毫的病状或者伤势,也许是巨石飞来之后,砸伤了他的大脑。 这种伤损是谁也无法医治的,穆尘不禁叹息。 现在的宋怀谷,见到任何人都会感到惧怕,所以任何人来看望他都是一种打扰,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房中才会感到安全,才会觉得舒服,也才会宁静下来。 穆尘不愿多打扰宋师兄的安宁,他将房间打扫了一番,便走出了屋子。 韩近崖站在外面,见到穆尘走出来,便沉声说道:“你一定在责怪我杀了那些人。” 穆尘道:“四师兄本可以不杀他们的!” 韩近崖摇了摇头,叹息道:“若是从前,他们确实不该杀,但是在现在这种非常时期,却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他搭起穆尘的肩,和穆尘缓步走在秋叶飘落的林中,语重心长的说道:“鬼妖和魔宗虽然严重冲击了我们玄清观,却并不会真正伤及我们玄清观的基业,真正会伤及我们基业的是人心的纷乱,所以我才必须要用这种杀一儆百的方法警告他们,决不能做出任何扰乱玄清观安定的事!为了安定人心,我只能立威示警,这也是无奈之举!” 穆尘理解韩近崖的用意,在非常时期,的确需要用最简单快速的方法使人心安定下来,而韩近崖的方法也许是最有效的。 他心里虽然觉得残忍难以接受,理智上却也只能赞同的,他相信韩近崖所以并不责怪韩近崖。 穆尘道:“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韩近崖沉吟片刻,说:“我准备对所有的入门弟子开放太阴峰‘授业洞’,让每一位有能者都有机会习得玄清观的修炼心法,以提高他们自身的修为境界,如此才可以壮大我玄清观的实力!” 穆尘道:“可是太清峰授业洞向来只对亲传弟子开放,这样做是不是有违门规?” 韩近崖道:“任何门规都是可以更改的,任何门规也都是为门派强大而立,何况这是唯一一条强大我玄清实力的路,若不强大玄清观的实力,又如何能为师父还有死去的三位师兄报仇!” 穆尘道:“一切由师兄做主!” 韩近崖笑了笑说:“谢谢你,师弟!现在就只有你能支持我了,五师弟已经疯癫,六师弟又终日消沉不愿见人,玄清观的将来,只能靠我们两个了!” 穆尘坚定地点了点头。 韩近崖忽然道:“对了,五师弟的疯癫之症,你诊治过没有,能不能帮他治好?” 穆尘道:“宋师兄伤在大脑,并无其他伤势,我只能试着用御气行针之法帮他疏通经络,看看能否助他恢复正常!” 韩近崖笑道:“你一定行的!毕竟你是我们玄清观炼丹术第一传人,而且你总是能够创造出奇迹来!” 他话音一转又道:“我听薛敏说,你们在霄下山遇到天威降临,被如刀一般的骤风卷在其中无法脱身,是你救他们脱困的,可是你后来又是如何脱身的,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穆尘正要给韩近崖说起当日发生之事,忽听得身后乱叫声响起,正是从宋怀谷房中传来的。 穆尘一惊,道:“是宋师兄!” 他转身便急奔向了宋怀谷的房中,韩近崖也随即跟来。 宋怀谷不知何故推到了桌子,竟将自己压在了桌子下面,所以才发出嘶叫声。 穆尘搬开桌子,扶起了宋怀谷,心中一阵悲痛。 他对韩近崖说道:“师兄,我准备将宋师兄带到赤离峰上治疗他的疯癫!” 韩近崖同意,道:“去吧!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通知我!” 穆尘道:“嗯!” 穆尘扶着宋怀谷,一步步向赤离峰走去。 他并没有治疗宋怀谷疯癫的方法,但是他觉得池底居的清玄子师父说不定会有办法,所以他才要将宋怀谷带上赤离峰医治。 深夜,凉风阵阵。 穆尘跳入了池水,落向池底,但他却并没有见到清玄子。 水底一片漆黑,并不像往常一样亮着灯光,等穆尘接近池底居之后,更是发现,池底居敞开着,并且已经被水淹没。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师父清玄子也遇到了危难? 穆尘忽然想起了突袭玄清观的白发女子。 难道是她伤害了清玄子师父?可是她又如何知道这里有一个池底居? 穆尘寻遍的水底,并没有发现清玄子的尸身,所以穆尘断定清玄子师父没有死,或者说没有死在这里。 可清玄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离开池底居的时间,绝不能超过一个时辰的。 难道他已被白发女子抓走? 穆尘忽然想起一个人,她也正有一头白发——昆仑山轮回破。 清玄子早就认识轮回破,并且曾说他能活到今日,全是仗着轮回破的医术,难道这池底居就是轮回破帮清玄子铸造的,所以她才知道池底居的所在,可清玄子又怎么会突然失踪?难道真的是轮回破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