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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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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中,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但是听说了可以喂狗奶,家人可是撑着大油布伞,顶着雨满村庄的找给我狗奶,大半夜的把村里都搅得灯火通明,最后弄来了一顿的干粮,我吃饱后又依着大师的说法,抹上锅底灰,包在蓑衣里。

那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父母只是在床上躺着,把我围在中间。吃饱的我也有了几分精神,滴溜地打量这个世界,渐渐地自己玩累了,就睡着了。但是老和尚说的话,还有吩咐的事情却让父母心都很沉重,父母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话,就是一言不发地守在我身边…

刚生下我没多久的母亲连月子都没有做好就到处奔波,或许是太累了,搂着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而父亲则是一夜未眠。

天亮了,全家人是被我的哭声叫醒的,家人慌慌忙忙出去找狗奶。

家人都知道,用老和尚的话来说,我这算是熬过去了,看的出来全家都很开心,只有母亲却一直低头没有说话。当天老和尚也被家人请了过来,准备了斋饭;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他自己过来,刚走到村口他老人家也来了。

记忆中他像电视里的老和尚一样,有着很长的眉毛和胡子,只不过没有一件像样的僧袍;那身全是补丁的衣服我映像很深,瘦小的身躯却拿着比他高一头的禅杖。皮肤虽然黝黑,却十分的精神。

老和尚法号圆寂,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从面相上来看也有八九十岁了,牙齿也都掉光了,但是人越老越怕死,哪有人希望自己死的道理呢?

吃饭时,家人一直在道谢,大舅更是豪言让大师以后就住在他家,侍奉他养老送终;只是说到这里,老和尚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哪有和尚让人养老送终的道理啊?”说着话,却又有意无意地看了老太一眼,老太也是面露古怪,马上又低头吃饭没有说话,只不过没人注意罢了…

大舅的好意被老和尚婉言拒绝了,随后老和尚话锋一转说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昨晚守了一宿没睡,没有发生什么啊?”父亲闻言赶紧说道。

“我没说你,我在问她。”圆寂老和尚看向母亲。

“昨晚我本想守着毛孩一夜,突然感觉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忍住,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母亲有点语无伦次。

“你继续说。”

“梦里我在哄着毛孩睡觉,不知道从哪突然出来一个男人,他拿着铁链,脸煞白煞白,非要带着毛孩走;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黑白无常来索命,我死活不肯松手,但是我知道我拗不过他们,孩子早晚会被他们带走…”说到这里母亲已经开始哭泣,不过很快又平复了下心情,擦了眼泪继续说道:“眼看孩子就要被抢去了,突然跳出来一只狼狗一样大的黄狼子(黄鼠狼),咬了他一口,然后又不知道从哪出来了很多青面獠牙的人跟那个男人在打仗。我本以为就这样完了,却迷糊看到另一个黝黑得像炭的男人,用铁钩子勾着毛孩飘走,可是当时毛孩就在我怀里,那个人怀里抱着的又是谁呢?我和黄狼子也去追那个男人了,但是我追不上,黄狼子也跑不见了。后来鸡叫了、毛孩也哭了,就醒了。”说到这里母亲已经泣不成声,满脸的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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