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言胤宸的控诉,季苏菲选择了沉默,事实上,她的确是背叛了言胤宸的这份感情,当初说好了选择他就不会三心二意的,可如今做错的那个人始终是自己,自己还能说什么?
殷寒见言胤宸扼住季苏菲的呼吸,上去拽开言胤宸,言胤宸被殷寒的内力震开,手臂扶着墙壁,原本已经吞咽下去的鲜血此时还是从口中涌出来,他就那么阴鹜绝望的看着季苏菲,看着这个辜负了自己一片真情、背叛自己的女人。
季苏菲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是没有太多的情绪,就那么清冷的看着受了内伤的言胤宸,幽幽的开口了:“昨天,我告诉你我的故事,是真实的,你当时……犹豫了,我以为你终究是无法接受我的那个过去,不管我如何改变,那段不堪的往事也不能磨灭,重生不代表可以抹杀过去,前世我是你的敌人,我这双手杀人无数,这一世,我依旧杀人无数,我们的立场仍然没能改变。”
言胤宸看着季苏菲,讥讽的笑了,“我犹豫了?季苏菲,你扪心自问,你可有真正的信任过我?你觉得,就凭那一段过去,我就会对你变心,你从未真正的相信我,你告诉那个故事,我即便是意外,也不至于改变我的想法,重生就是重生,那个你已经死了,是你自己耿耿于怀的想不明白,不肯放过自己,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不是前世的你,包括你自己,也恨毒了前世的你自己,难道这样我还不够理解你么?”
“我给你时间冷静,不是让你冷静到他床上去的!”言胤宸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碎了季苏菲。
季苏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言胤宸,她知道言胤宸现在恨毒了自己,听着他的声声控诉,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混蛋,她是真的伤了一个爱自己的人,曾经她亲手杀了这世间最爱的自己的灵魂,这一次,依旧是自己亲手摧毁了这世间另一个爱自己的灵魂。
如果现在还需要什么解释,那么只能说,季苏菲也让欲望和权利主宰了自己,如果她可以放弃那些执着,那么她应该是会有一个温馨幸福的生活的。
殷寒抓住季苏菲的手,十指相扣,邪魅的轻笑:“言胤宸,你口口声声的责怪她,你还真是自私,如果你真爱她,就不会从来都不顾她的意愿了。你的爱自始至终都只是占有和掠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尊重,你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你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当初你那般拒绝她,现在你回头是什么意思?”
殷寒金色的瞳孔染上一种蔑视的苦涩,“至少我能一直默默的在她背后照顾她!”
“言胤宸!”季苏菲飘渺的声音传出,她抬眸对上言胤宸的眼睛,血瞳绽放,言胤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苏菲,即便曾经露出锋利爪牙的她,也不曾露出这双恶魔之眼,言胤宸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的吐出四个字:“恶魔之眼!”
言胤宸苦笑,她这时候让自己看到那双血瞳,不就是让自己知难而退吗?玄宗门和血族怎么可能有结果?
“季苏菲,你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言胤宸平静而阴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你从来都活在后悔中。”说完便是走了。
季苏菲安静的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如死水一般,自始至终,身为这场纷争的女主角,都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殷寒看着季苏菲的侧脸,移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他好吗?”
“啪”一个耳光甩在殷寒的脸上,殷寒也没有反抗,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巴掌,“是你告诉他的对吗?”
“你是打算对他隐瞒我和你的事情么?”殷寒眯起眼眸。
季苏菲侧身从殷寒的身边擦过,什么话也没留下,仿佛昨夜的痴缠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破灭了。
季苏菲追出来的时候,言胤宸正开车离开,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季苏菲渐渐缩小的身影,言胤宸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握成拳头压抑的抵在牙齿间,赤红的眸子里仿佛要滴出血来。
季苏菲看着言胤宸远去的车子,终于还是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淡漠情绪,她拿出手机不断的给言胤宸打电话,然而电话那边只有机械化的回答:号码不在服务区内!
季苏菲不知道,言胤宸的手机已经被砸了,又怎么可能打通他的电话。
殷寒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赤着上身,手指间捏着一杯红酒,蓝宝石的耳钉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季苏菲娇小的身影,偶尔会抿一口红酒。
“你心疼了?”一席白衣飘飘的身影出现在殷寒的身边,漂亮修长的手指从殷寒的手中接过酒杯,揶揄道。
殷寒挑眉,邪魅的笑了,“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两人笑得都越发高深莫测了,这是一场阴谋中的阴谋,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迈克受了伤,便是白羽扬这个执事重新接手为季苏菲做司机的责任,事实上,自从他来京华市以后,这种事就该是他做了,偏偏艾米丽一个人在别墅觉得无聊,听说有事要处理,便是厚脸皮跟着来凑热闹了。
季苏菲上车的时候,就看到艾米丽露出一口白牙的和自己挥手打招呼,季苏菲也没说什么,便是坐在了她的身边。
“大小姐,你说的那件事,已经处理完毕了!”白羽扬看了一眼反光镜,继续说道:“为了那三千元,
道:“为了那三千元,他们一家可是付出了谋生的代价!”
艾米丽一脸的崇拜,“白少,你不是一般的腹黑啊!我现在特别想看看他们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样子。”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无过于是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季苏菲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羽扬的镜片下闪过一道精光,“如果是这一点,大小姐倒是可以去看看,那个男人和他老婆都在左家的公司做事,那个男人是个会计,他老婆是服装厂的一个仓管,我已经对左家放话了,这家人一概不许聘用,包括周边的企业,原本就不是个特别有能耐的人,没有人愿意为这种蚂蚁和寒社做对。”
“左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打算?”季苏菲随意的问道,“服装厂的那块地,左家既然不打算合作,也没必要继续把地皮租给他了。”
“大小姐不是看好左圣哲吗?”白羽扬不解。
“左圣哲的能力我很清楚,年轻,夜宴是一个锻炼,也的确需要人手,但是可可马上也要来京华市了,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写字楼,的确是要一块匹配路西菲尔发展的地皮。”
“我明白了!”白羽扬推了推镜框,车子一路开到了左氏企业,左氏企业说白了就是一个规模化的工厂,在京华市这个地方,左家算不上豪门世家,但也算是挤入了上流社会,跨国企业比比皆是,这样的纯国产企业能站稳脚跟还是不简单的,可见左圣哲的父亲左荣堂也是一个商业奇才了,只可惜太过迂腐,选错了队伍。
办公楼是一个独立的八层楼高的大楼,其他的地皮都是厂房,在京华市这个地方,左家的服装厂算是奢侈了,一般来说,服装厂一般都是建在写字楼的大楼里,一个楼层,拥挤一些,足够成立一个二百人的服装厂了。
就如季苏菲的环球娱乐公司,后起之秀,却已经如春笋般在京华市创出了天地,不仅是网络平台、实体出版,现在还设计游戏软件制作和电影剧本拍摄,即便是这样一个规模化的企业,也不过是挤在写字楼里,没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独立的大楼。
季苏菲坐在车子里,看到门口的保安拦住几个闹事的男男女女,三个女人此时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而那中间,季苏菲还是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老太婆就是昨天公交车上的那个逼着自己让座、差点动手打她的老太婆,而纠缠在一起的男人中,也有那个趾高气昂恐吓自己的男人。
“大小姐,左家果然很识时务,我原以为左荣堂那么一个迂腐的人,可能会心软的放过这一家人,如今看来,他也知道害怕了。”
“他自然是要知道害怕,他自己的公司现在都应接不暇,他也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他拒绝我一次,因为上官家的恩情,但绝对没胆子和我第二次做对,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他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季苏菲轻描淡写的说道。
白羽扬按了按喇叭,保安才注意到这边的豪车,一时间摸不准车上的人是谁,便是跑过来,“请问你们是?”
白羽扬还没回答,艾米丽已经探出脑袋俏皮的一笑,“和你们左董事长约好的,我不为难你,你就打电话告诉他,苏菲小姐和白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