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颜沉下眼脸:“大水退后,你们找到尸体了吗?”
墨淞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找到尸体,为何确定我和娘亲死了?”墨倾颜目光闪闪,似笑非笑,没见到尸体,就宣布人死忙,这未免太过武断。
“我当时也是派人去找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没找到,只得失责的奴仆给杀掉来祭你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墨淞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惨事,语气低沉:“伤心绝望着,被皇上紧急召回了都城。” 短短几句话,很好的解释了他急急离开邺城的原因。
“十几年来,您怎么都不去老宅祭拜?母亲死后,我孤身一人住在邺城,若非遇到离郡王,我都不知道您在京城。”墨倾颜拭拭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她醒来时,闹野旱灾的贫瘠荒原就是邺城,墨倾颜,江如筠一直等在那里,墨淞居然一次都没回去。
墨淞眼底浮上几分愧疚:“京城事情多,我一直脱不开身去邺城,不过,我每年都让紫阳(太尉夫人的名字)去邺城老宅祭拜你们母女……”
“十五年来,我年年都去邺城,从不间断……”太尉夫人高氏笑容和蔼,附和着墨淞的话。
“那真是怪了,我和娘一直住在咱们老宅的对面,怎么从没见过夫人?”墨倾颜说的都是实话,老宅被大水淹没,江如筠母女是被冲到下游给人救起来,刚好遇到当时还是婴儿的倾颜高烧不断,因此耽搁了回城,最后回到邺城留在等墨淞,没有搬远。
“娘亲身体不好,天天躺在*上,透过窗子望老宅,如果夫人去了,娘亲肯定能看到,就算娘亲不认识你,见到有人在宅前祭奠,她也一定会好奇的上前询问,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和父亲错过十五年……”
墨倾颜语气悲伤,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勉强挤出几滴泪水,不经意间侧目,发现银泽天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她:银泽天怎么一副看戏的模样,难道他来太尉府不是为送自己,而是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