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上,前座坐着司机和黑猫,后排G先生独自闭目养神。黑猫从后视镜里不时看一眼后排的G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一路G先生都默默无语,似乎已经睡着了。 再转过几个路口就是G公馆了,黑猫稍稍舒了一口气,就在他想换个舒服的姿势靠一会的时候,G先生却毫无征兆地开口了:“黑猫啊,你也是从西南军区出来的吧?” 黑猫的身子突然僵硬了起来,随即转过头来,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先生,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你原来是叫廖三规吧?到我这里才改名叫陈辉的。”G先生没有理会陈辉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蝎子前一段在西南军区那边转悠,策反了一名中校参谋,说叫什么冯德才,跟你是同期的兵,你还记得不?” “老冯啊,记得记得,他一直都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好人,怎么,他也会反水?”陈辉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变化。 “他是胆小,不过他媳妇胆子挺大,而且爱钱,听说蝎子就是走了她的路子。”G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哎呀,一别5、6年了,我还真有点想念当年一起当兵的那帮哥们了,可我现在的身份,两世为人啊!”陈辉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旋即又继续绽放。 “其实,黑猫,你到我手下也5年了,根据我的观察,你不是个爱财的人,怎么会为了劫匪包里的几捆钞票就违反纪律,以至于开了小差被部队追缉?”G先生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了淡淡的威严。 陈辉别过头去,目视前方,长长叹了一口气:“廖三规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多钱,家里的老娘身子一直都不好,有了那些钱,就可以盖瓦房,让老娘过好日子啊!”说到这里,陈辉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是鬼迷了心窍啊,最后老娘没看到钱,还背了个叛军家属的罪名,老娘气性大,当天夜里就咽了气,我这个儿子,不孝啊!!”说着,陈辉的眼泪已经溢了出来,他狠狠滴抹了一把脸,平静了片刻,接着说:“从此以后,我就他妈再也看不上钱那个玩意了,它就是个祸根啊!不是它我何至于家破人亡,流亡海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然我现在也得是个中校了!” G先生拍了拍陈辉的肩膀:“黑猫啊,别难过,都怪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如果你不叛逃,咱们又怎么有机会在一起共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