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刘星擦去脸上的泪。 “已经去陪你父亲了。你的疑问只有这个?”张陵的脸上满是疲惫。 “这个对我最重要,但是你想说的一定不是这个。请指教。”刘星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有点失望,但是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别让我白费那么多功夫。”张陵有些不快。 “既然你提到了,我就不按顺序来说了,先从你父母亲那一辈开始说起。你大伯是你父母这一辈负责传承契约的人。你大伯开了阴阳眼,能看到契约上的内容,所以他才会研究那张契约,而你看到的那位站在你大伯身边的姑娘,也就是后来的道姑,是你大伯的妻子。” “怎么会?我大伯明明没有结过婚。”刘星看上去有些无法相信。 “怎么不会?结婚还要向你报备?你以为那位道姑为什么要一直闭口不言?还不是为了你,那位道姑帮你改名,蒙蔽天机,代价就是不能言语,不然你早就被那个老东西找到了。你能想象一个人可以说话却要逼迫自己不能说话的感受吗?你有想过一个人连睡觉时都要封住自己的口舌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吗?你能想象一个人面对污蔑却不能开口的委屈吗?这是你欠她的,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还清,若是契约没被我破除,那么你们李氏欠她的,你再加上下辈子都还不清。”张陵直接责备起刘星来。 “你先辈签订契约的理由你看也应该看明白了,我就不细说了。我给你看的其他都是一些你们李氏和那老东西博弈中的重大变迁,第一位那位青年道士,是你的一位先辈,开了阴阳眼,当时你们李氏将他送到了被撕裂那个老道士修行过的道观,他算是最惊艳才绝的一位,放到现在比我还要强出许多,不过可怜的是那老东西那个时候更是强得可怕,强到他以命相搏都没能毁掉契约,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隔断了老东西对于契约的感知,不过后来老东西在那次你们李家几乎灭门的惨祸中重新取回了契约,却没有办法再在契约上施加一些感知契约的手段也都多亏了他,这也是你们李氏能在今日摆脱契约最重要的一笔,他真的很强,也很无私,我希望你记住他。第二位便是那位刀客,他算是个莽夫,一路莽到底,别觉得他疯了,他只是比大多数人更有勇气,他想用自己的方法一劳永逸的解决的问题,虽然他像你一样蠢,而且最后失败了,但他直到死亡前他都依然在反抗,我希望你看到这个之后能继承他对鬼怪反抗的信念。那个纨绔子弟也没有你想象那么简单,看上去他只是一个衣冠禽兽,惹得天怒人怨,但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勾搭上了皇亲国戚,始乱终弃,你们李氏的那场大祸,全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用自己的一生饰演了一个败类,希望借助国家机器的力量来斩断这份契约,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刀客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刘星还是没能对自己的先祖直接说出败类两个字。 “刀客,这么做很简单,你以为李氏的存在没有只伤害你们李氏的人吗?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入赘李氏的人?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嫁入李氏的人?还有那些投胎入李氏的人?这些人都会成为那个老东西新的粮食。至于那个败类,呵,不好意思开口吗?可惜他真的是个败类,无论是不是出自本心,他所作所为都一定达到了败类的标准,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不是每一个人都想死的,你们李氏一样有很多人贪生怕死,刀客那次你以为站在那里的就是你们李氏的所有人吗?你以为逃走的就没有你们李氏的人吗?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还不是怕死,没有亲手了结一切的勇气,才逼得别人去做一个屠夫。”张陵的声音多了几分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