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岸靠墙坐着,依旧是那副面色枯黄,头发花白的模样。 如果按照钟馗所说,司马岸是吸取那些男人阳气的元凶,他此刻应该已经返老还童了。 司马郁堂松了一口气,对着外面招手,让人把东西拿进来。 “这些都是父亲让人特意准备的您爱吃的点心和瓜果。” “有心了。”司马岸点头微笑,然后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得象要断气一般,不像是假装的。 司马郁堂想要上前替他拍拍背,却被司马岸用手不着痕迹地挡开:“不用了。老毛病,一吹冷风就咳嗽,过一会儿就好。所以,我总关着门窗。” 司马郁堂像是彻底放下心来,拱了拱手:“刑部最近事务繁忙,孙儿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看您。” 外面院子里,跟随司马郁堂前来高大健壮的士兵把沉重的箱子一下从马上提了下来。 司马岸忽然叫住了司马郁堂:“此时下山,还未到山脚天便已经黑了。夜里山中虎狼出没很不安全,郁堂不如住一夜再走。” 司马郁堂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朝司马岸拱了拱手:“也好。孙儿就明天一大早再走。” 寺庙里的主持给司马郁堂准备了一个单独房间,士兵则跟和尚住在一起。 夜深之后,老奴忽然听见有人在轻声叫他。老奴起来仔细一听,原来是司马岸说要喝水。 老奴点亮了灯,倒了水,拉开了帐子,正要把司马岸扶起来,却看见司马岸原来已经坐起来了。 只是,那灯下坐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分明是司马郁堂。 老奴一惊,险些把手里的杯子给打翻了。 “少爷,您如何会在这里?”老奴颤颤巍巍地问。 “阿福,你再看看我是谁?”那人微微一笑。 被唤做阿福的老奴越发惊讶。如今整个司马家只有司马岸敢这么叫他。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人。可不是吗?!这人不是司马郁堂,分明是年轻时的司马岸。 老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爷?” 司马岸微微点头笑着:“是我,阿福。” 老奴一下跪了下来:“老爷如何会忽然返老还童,真是老天显灵!” 司马岸笑了笑:“不是老天显灵,而是有神仙帮我。你想跟我一样吗?” 阿福不住磕头:“求老爷带我一起返老还童。” “那可是要受点苦,还要杀生。你愿意吗?”司马岸收起笑容。 阿福望着司马岸:“愿意,只能要年轻几十岁,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司马岸点头,忽然伸出双手扼住了阿福的喉咙。 “老爷,这是干什么?”阿福挣扎着说。 “莫怕,只有在你将死的时候,我才能把你的魂魄移出来。”司马岸淡淡地回答,然后看着老奴在自己手下渐渐停止了挣扎。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老奴头顶钻出来,司马岸抓住那个影子,口里念念有词。那个影子便朝着旁边他早就准备好的纸人飘了过去,然后钻到了纸人里。 “老爷。”纸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像老奴,却要怪异得多。 “别说话,你现在只有自己仅剩的一点阳气,要省着点。等下我教你如何吸取别人的阳气。”司马岸对纸人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方蜡,涂在老奴那具已经毫无生气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