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白,很美,美得让人生起怜惜。 那时长安的雪很好看,十街九巷,铺成一路又一路的银装。 从街头到街尾,人们裹着长棉袄,撑着油纸伞,有黄色,有白色,有红色,来来往往…… 雪花不停地飘啊,飘啊,似在掩盖着五颜六色的油纸伞,渐渐地,白茫茫的一片,消失不见了…… 一望无际的雪,埋藏了整座长安,皑皑白雪,呼啸而过,凛冽的冷风像刀割刮着人的脸庞。 城门缓缓打开,呜呜的风啸声不停,地上的雪被踩的咯吱响,留下了一行足迹…… 雪中,青色的油纸伞在慢慢移动着,偶尔停下步伐伫立下来,仿佛在回望着什么…… “那个人在看什么?” 雪很大,有些模糊不清,脑海自言自语着,抱紧着双膝,依然能感受到寒风刺骨,枕着的头埋在深深地腿间,靠着冰凉的墙角一隅,瘦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那个人走过来了,他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止不住那人的脚步。 青色的油纸伞渐渐走进,一只宽厚粗糙的手带着温暖放在额头上。 “有些严重。”青色油纸伞下浑厚的声音显得凝重。 青色油纸伞被轻轻的放下,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抱起了她。 青色的衣衫,青色的油纸伞,在雪中留下了足迹…… 朦胧的细光,使得眼睛缓慢睁开来。 隧道里,昏黄的灯火摇曳,那张苍白的容颜,嘴角泛起,微微一笑,左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右手捂着伤口往下走去。 咚,咚,咚…… 黑暗中回荡着一个人的脚步声,隧道似乎有些长,咬着银牙,俏丽的容颜上露着坚毅的目光,一步一步,又一步…… 终于来到那间泛黄的房间里,在灯火的摇晃下,看到了那人的面貌,嘴角笑容不减,倒在地上…… “哎,失算了……” 是谁在轻轻的叹息?原来是曾经那个雪中撑着青色油纸伞的人…… 翌日,长安钟声,从清晨起连绵不断…… 长安的街头,一列列士兵来回来去,不一会儿,就把皇城围成一个铁桶之势。 是大敌来犯?还是朝廷的动荡?不得而知。 金銮殿上,满朝文武百官行跪拜之礼。 一人手缠白纱,带伤上前一拜,厚重的声音响起。 “臣!有要事参奏。” 龙椅上,楚王目光如炬,冷冷的道。 “李丞相,这清晨的钟声可是你敲得?” “是微臣。” “你好大的胆子,这峒皇钟岂可胡乱敲打?你可知罪?” 楚王的目光渐渐变得寒冷,黄色龙袍下的手拽紧了拳头。 一番话,让李丞相缓缓跪下,磕头三拜。 “臣,知罪,但臣有要事起奏,不得已惊动龙颜。” 楚王眯着眼睛,戏谑的问道。 “有何要事?” “皇城有楚国密探。” 七个字的出现,让文武百官一时窃窃私语。 “肃静!”龙椅旁的宦官开口说道。 楚王目光扫看着众人,开口道。 “你有什么证据?” 李丞相从怀中掏出一个珠子,递给一旁的宦官,宦官接过珠子来到楚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