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不远处,老和尚用着忧愁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望着观星庙三个字,发出长长的叹息,这咫尺三丈的距离,恍如隔世,低头,莫名的摇头不止,仰头又望着被苍天大树围绕的蓝蓝天空,沉默了三刻钟,拉长着音,满怀沧桑着道。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拂袖下山而去,留下山间朵朵艳红…… 皇城外,一路寒光铁甲滚滚红尘,却不知驶向何处…? 路上行人纷纷蹲闪,马蹄声犹如雷鸣,带走了这四月天的初暖。 是在宣告酷热夏至的到来,还是在诉说已去的春暖花开? 或许都不是吧! 有人生来冷漠,有人生来热情,是时势造人,还是世事无常? 或许只有天知晓。 “老九,听闻昨夜天降星辰,此行可是此事?” 红尘里,马蹄踏地之声也掩盖不住此人的大嗓门,一双铜锣大眼,炯炯有神,络腮满面下咧着的一口银白大牙,白里透红,倒挺的粗八字眉,使得五官粗糙不堪,就像上天随手一捏。 前行的那人一袭黑衣,五官仿佛木刻一般,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嘴是嘴,像是瘫痪了,头也不回,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大嗓门那人见其不答话,双脚一跨,跟了上去。 “我说老九,你总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啊?” “难怪李丞相对你无感,任何苦事,细碎的差事都交由你。” 被叫老九的那人微微撇了一眼,冷冷出声道。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大嗓门那人铜锣大眼一瞪,豪爽一笑, “在下粗人一个,不吃朝廷里的规矩,既他李丞相奉我为上卿,便是求于我,我若想离之,又有几人敢阻拦?” 叫老九的那人听到此话,眼神微动,看了看前方,道。 “前面就是星辰坠落之地。” “哈哈,老九,听闻星辰上刻着七个大字,引起人心惶惶,世人议论这天降星辰乃不祥之物,今日,可要好生瞧见一番。” 叫老九的那人大叫唤了一声,“黄三!!!”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行铁甲,冷声道。 “你若想死,恕不奉陪。” 黄三见着他忌惮的眼神,瞥视着身后,沉默了一会儿,低沉着道, “老九,此事是否……” 话还没说完,刚到嘴边,就被叫老九的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黄三从老九眼神中似乎大概明白了许些含义,低头不语。 就这样,一行人在沉默中快马加鞭快速的前行着。 另一边,星辰坠落之地。 焦黑的树木摇摇欲坠,漆黑的大地凹陷三尺,方圆几里,鸦雀无声。 而中央的一个大坑里,一伙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扛着水晶棺椁快速的奔跑,十个人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条长蛇,在漆黑的大地笔直的穿插前进。 正当十人来到坠落的边缘之时,被叫老九与黄三一行人也正于此时到来。 见着前面漆黑的大地上,一个黑点慢慢拉长,黄三眉头一皱,狐疑着问道。 “竟有人捷足先登?” 老九冷漠的脸庞闪过一丝诧异,转眼即逝,寒冷无比着道。 “戒备,快速前进。” 一声令下,身后的铁甲寒光乍现,手握长剑,进入战斗状态。 随着越来越近,老九的手也慢慢放到了马鞍上一个剑龛上,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紧盯着猎物。 黄三也从后背上取下一柄大剑,此剑宽大如门板,可握在此人的手中,像似鸿毛,宽硕的肩膀下露着短襟布衣,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在战马烈风中,到显几分威风凛凛。 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来者不善,前行的步伐可却依旧不变。 在两伙人相隔一尺之时,一声哨响,十个黑衣人里面的六个人分散而出,保护其余四人扛着水晶棺椁继续前行,向着黄三老九袭来。 只见,老九在哨声响的那刻,脚踢马背上的剑龛,已是一拍而起,顿时剑盒飞出两把细剑,直击其中两个黑衣人的脑门。 分散而出的六个黑衣人似乎心有灵犀,刹时排列成一个山字阵型,双手齐齐掐着山字决。 六把长剑即刻合成一柄劈开袭来的两剑。 两剑被劈的凌空翻转,此时,黄三持剑一拍,翻转而来的两柄细剑向上飞去。 空中老九见两柄细剑飞来,手握剑龛,收入其中,屹立在马背上,冷漠着道。 “剑中有山,山中有剑,鼎鼎有名的剑山决,果然名不虚传。”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冷笑,双手山字决保持着不变,空中六把长剑分散开来,锋利的剑尖对着老九和黄三,嘲讽着道,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剑九也会做朝廷的走狗。” 黄三眼睛一定,瞧见六人身后的四人肩上扛着之物,怒斥道, “哼,尔等鼠辈知道老九的威名,还不放下肩上之物?” 黑衣人望了望说话之人,蒙着面的脸上,眉头挤成川字,淡淡的说道。 “江湖传闻有剑九的地方就有黄三,今日倒是有幸一见。” 黄三听到提起自己的姓名时,阔剑扛在肩上,鼻孔一哼, “他奶奶的熊,爷爷的姓名与老九有何干系?提他作甚?” 黑衣人似乎知道剑九与黄三之间的事,打笑着道, “谁人不知,你黄三与剑九之战,屡战屡败,在江湖早已盛名。” “滚犊子,你爷爷会打不过这木头人?信不信肩上这三尺大剑削死你。” 黄三边说边握着阔剑指向黑衣人。 瞬时,黑衣人双手合十,六把长剑由上往下组成一个山字,战斗一触即发。 “怎么着?怕了爷爷不成?”黄三用剑扫向六人,讥讽着道。 剑九在两人的谈话间面带着思索,手中剑龛立在马背上,打断了黄三的话。 “你是剑山门主李天干?” 剑九的话让黑衣人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也不知是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