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我便要讨个公道。 不知为何,张百忍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握着苏末的手也突然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不知是害怕、悲伤还是愤怒。 苏末自然知道什么叫体贴可靠,就算细嫩的小手都被捏的快要变形,也一点都不用力,更加一动不动等着张百忍发泄完情绪。 良久,张百忍吐出一口浊气,在他睁眼的瞬间一道金色光华闪过,隐隐仙威浩荡,旁边不明所以的牧郁蒙被这仙威激荡,噗的一声又变成了小白兔的样子。 但仅仅一瞬间,张百忍便恢复正常,立刻松开手,对苏末说道:“没事吧?” 苏末喜上眉梢,不光没撤回手,更是紧握张百忍不放:“当然没事。” 张百忍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 这时候申礼柔突然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匆忙跑出来,看到二人安然坐着,本来慌张的神情有所缓解。但发现牧郁萌竟然又变成兔子了,便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刚才我感觉到了一丝仙威?” “没什么,不知为何,道行又有所精进。”张百忍微笑着回答申礼柔。 申礼柔很高兴,想是她自己精进了一样,又好奇二人在聊什么竟然能突然精进,便一屁股坐在张百忍的另一边,抱起白兔子形态下的牧郁萌放在大腿上抚摸起来,摆出一副我就听听你们接着说的架势。 张百忍又问:“祖龙既然有逆天的计划,并且最终失败,那他那宇宙锋岂不是应该在那日就被仙人取回了?” “不,祖龙从未使用过宇宙锋,因为那是天赐之物,他从来都只是将宇宙锋借与别人使用,他一统天下也未曾动用一丝剑上的龙气。” “哦,他到有点骨气。”听张百忍的语气不知道是赞叹还是不屑,“之后天庭做了什么?”张百忍问出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天庭也并非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必然要管管。 “自祖龙皇帝逆天之后,这天下便常年分分合合,每两百年便有天罡地煞下界,或作恶或行善,重整凡间势力。” “恩,垂直管理,是个好主意,这样天下凡人永远在内斗,相互之间以为仇敌,哪有功夫积攒实力。” “是啊,有的时候完不成任务,眼看着时间紧迫,便连黄袍加身都干的出来。” 申礼柔插话道:“200年这么短啊?那师傅岂不是跟天罡都是熟人咯?” “见过面但基本相当于不认识,有缘的话在他们回魂的时候能匆匆见上一面,毕竟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与凡人无异,只是凭感觉办事,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毫无自觉。” “你们想过逆天吗?”张百忍问道,这个问题问别人没什么意义,苏末作为天下间最老的妖怪确实是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人间游历,一直觉得飞升并非唯一出路,但始终还是跳不出这三界五行。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有个秘密,不是某一个人能够解开的,必须妖、仙、人三族齐心合力才能破解。” “我对这个秘密没有兴趣。”张百忍皱眉说道,他好像本能的厌恶这件事儿。 “你肯定是没兴趣的,不过我们妖族很有兴趣,因为我们妖的存在本身便就是逆天。” 张百忍看着苏末,苏末也同样盯着张百忍,四目相对张百忍有句话硬生生没有说出来——不自量力。叹息一声,不敢再盯着苏末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顿时又生出一股歉意。 东方玉林慢吞吞的从浴室里面出来,看到申礼柔的样子就开始疯狂吐槽她为什么穿着浴巾到处走,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闹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便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虽然明天要早起,但也该睡觉了。苏末虽然不用睡觉但也没在继续打扰张百忍,她是非常懂得若即若离的道理的,所以便开始在客厅通宵指点起申礼柔的修行来。 第二天晌午三个嗜睡的家伙才悠悠转醒,由苏末驾驶租来的车前往上饶市葛仙山。葛仙山好找,葛玄真人的道场就没那么好找了。苏末千年前来过这里那个时候还没有上饶市,沧海桑田根本不是认识路。张百忍八年前曾经来过还勉强有点印象,剩下三人基本上就是来观光的。 葛玄真人的道场在群山之间的最高峰葛仙峰上,海拔一千多米在云层之上,可以观看群山之巅云海日出,景色荡气回肠,极尽壮观。想要爬上去还真挺费劲儿,上次张百忍和程三益一起来的时候差点累吐血。这里一直是热闹的地方,本来贩夫走卒络绎不绝,现在更是有了很多建筑,甚至还有观光缆车,多了几分时代感,少了几分仙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