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诸位前辈比金云流更加清楚如今江左所面临的处境……” “江左会盟之后,江左十四州已经不再是外人眼中的一块铁板,上有北魏,下有大周,诸位以为它们会放过此时的江左吗?” 众人心知肚明,金千赫一死,江左又因为一个敖寒使得江左人心涣散,颜面无存。 在外人眼中,江左早已经不是昨日之江左了。 现今相邻江左的北魏和大周明里暗里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前来查探江左的情况。 如果江左真变成了一盘散沙,只怕江左不复久存。 忧江左之忧,只有在这时,江左的各大世家才会放下对彼此的芥蒂和勾心斗角。 金云流继续道:“金云流并非贪念江左盟主之位,只是金云流不想看到今日的江左,变成他人口中昨日的江左。” “如果诸位前辈还念江左的根,太湖的水;那么就请诸位前辈告诉我,江左到底是属于谁人的江左?” 最后的一句话,金云流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在他强忍悸动的面孔下,众人看到的是一个愿意为江左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男人。 “我等愿遵盟主之令,共捍我江左家园。” 这一刻在座的世家掌门全都站起了身来,看向金云流的目光中没有了轻视,只有尊重。 金云流的话的确打入了这些江左世家的心底,他们顽固不化,精灵似鬼,但他们对江左的感情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凡是涉及到江左的大局,他们可以不计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金云流真的有凝聚他们的能力,也有捍卫江左的决心,他们不介意真的奉金云流为江左十四州的盟主。 金云流立身原地,神情肃穆无比,双手抱拳,朝着大厅中的众人深深一礼。 “金云流替江左十四州三千六百万百姓,谢过诸位前辈。” 过了许久,金云流才直起身子,然后转身坐在了盟主的金椅之上。 一身威势从容却又大气无比,仿若这个位置天生就是替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落座后,在金云流的示意下诸世家家主也纷纷落座。 这时,从大厅外走进了一列婢女。 手持托盘,走到了每一位家主的身前将托盘放下,随即又离开了大厅。 托盘中只有一页薄薄的信纸,但并没有人去看纸张上的内容。 婢女退出大厅之后,不一会儿又有四名精壮的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金云流在这时才开口道:“大威堡在江左留下的污痕必须得由我们亲手抹去,但潜在的敌人我们也不得不防。” “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即便能在一次次的风暴席卷下存活,但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的苟延残喘。” “我曾当着天下人许下承诺,一年之内我必亲踏北漠,杀上白驼山。” “这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承诺,这是身为江左儿郎必须做的事。” “属于江左的荣耀,也必须得由江左的儿郎自己拿回来。” 金云流的目光看向了木箱,四名护卫会意,当着众人的面将箱子打开。 顿时整个大厅中都流动着一种耀眼的白色光华,木箱之中,一块块洁白无瑕的晶石浮现着如光似水的波动。 这些晶石在场的世家家主都曾见过。 沈慕如还未到姑苏城时,就已经命人给江左各大世家送上了这样的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