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旁那位小姐的话,颜无道当真有几分无奈。 整个船坞就只剩下了眼前这一条船,要是把船上的几人给得罪了,他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上哪里去弄一艘船来。 颜无道看向那位姑娘:“沈姑娘,整个船坞就只剩下了这一条船,还是船上的先生好心容我等顺风搭乘,不若暂且将就一下?” “不用了,沈小姐不喜与生人同行,这条船值多少银两,出个价,我买下了。” 不等沈小姐开口,同行的另外一名男子就站了出来。 桀骜的神情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显然是常年发号施令的姿态。 这一下子,颜无道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满脸歉意的看着李老三。 而李老三直接无视了颜无道,看着要买下他们船的男子道:“小子,你要买我们的船?” 那人神情不变,冷声道:“是!” “好,三百两黄金,这条船就是你的了。” 眉间一簇,那人只以为对方是故意刁难,虽然心中气愤,但语气依旧平静的道:“江湖路难走,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还希望朋友能卖我青州余家一个面子,不要故意为难。” “青州余家的面子?”李老三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道:“我想青州的什么余家不至于连三百两黄金都出不起吧?” “如果是这样,你青州余家又有什么资格让大爷卖你的面子?” 余清平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这里不是临近金家,他会毫不犹豫的对眼前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加以教训。 深吸一口气后,余清平道:“三十两黄金,把你们的船让出来。” 眼前这一条船绝对不值三十两黄金,就连三十两白银也不值,余清平能出到这个价格已经是他最大限度了。 而他也认为,如果眼前的人识相,就该拿钱之后乖乖走人。 可偏偏,他遇到的是不‘识相’的人。 “看来什么青州余家不过如此,区区三百两黄金也要讨价还价……” “够了!” 余清平一声厉喝,打断了李老三。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对方污蔑余家如何的不堪。 就算余清平再能忍,也忍不了了。 见双方只是交谈了几句话就变得剑拔弩张,颜无道不站出来是不行了:“两位莫怒,区区小事又何必如此。” 转身又看向了余清平:“余公子,既然这位先生已经答应让我们上船,不如就将就一下吧,你们都是奉各自师门的命令上门拜访金家,万万不可在别人的家门口多生事端。” “这要是传了出去,先不论金家会不会怪罪,就是你们自己只怕也不好回去交代。” 不知是不是颜无道的话起了作用,余清平沉寂半晌,随后冷哼一声便没再说话,看来是妥协了。 那位沈小姐见余清平和对方起了争执,站在一旁就一直没说过话,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而余下两名老者,表面看上去平平常常,姿态摧枯拉朽;但吞吐之间气息如虹,显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两人一直左右紧随于那位沈姑娘的身旁,看来是替其保驾护航的。 经历了刚才的插曲,李老三以为敖寒是不会同意对方上船了。 可当李老三看向敖寒时,却发现敖寒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根本没有发现这里的争吵一样。 无奈之下,只得不悦的道:“要上船就快滚上来,不上船就滚远一点。” 对李老三的态度,余清平怒在心头,但嘴上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阴冷的目光,彷佛刀子一般锋利的让人害怕。 只怕等拜访完金家后,他就不会这么简单的善了了。 而那位沈小姐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最后也上了船。 五人上了船之后,一艘本就不大的船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在李老三的招呼下,船家应了一声便开始掌舵驱船了。 一路上,因为刚才的摩擦,显得异常的安静。 只是颜无道和余清平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了船头敖寒的身上。 特别是那位沈姑娘,从上船为止目光就一直没有从敖寒的身上移开过。 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么炎热的天气,眼前这个小孩会穿着如此厚实的皮裘,还紧披着一件红得发艳的披风。 就像过冬一样。 北漠的气候和姑苏截然相反,北漠四季严寒,而姑苏却是四季如春。 只是敖寒体质赢弱,再加上他的筋脉天生萎缩,导致体内的气息不能正常游走。 因此就算是再热的天气,他也会感到寒冷。 不过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眼里,就显得很奇怪了。 “小弟弟,这姑苏城里的天气这么暖和,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那位沈小姐虽然有些高傲,但本质并不坏。 看着坐在船头一动不动的敖寒,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疑惑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