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盗又七嘴八舌的纷纷叫嚷:“快砍快砍,今晚大伙还得喝花大哥的喜酒。” “花大哥不如让这小子砍个七八刀,好让孟小姐日后对你死心塌地。” “不知花大哥今日又有甚高明法子对付这小子,你猜孟姑娘是希望花大哥赢还是希望这小子赢?” “废话!当然是希望花大哥赢了。” “我瞧倒也未必。” “如果你缚住双手让我砍三刀,你猜嫂子是希望你赢还是我赢?” “他奶奶的,老子先阉了你再说!” 在群盗的调笑声中,骆龙骧拿着柴刀在手上掂了掂,捋起袖子,站到了花常在跟前。 花常在道:“好了吗?你可要用尽全力砍。” 骆龙骧道:“砍到你可不能报官,今年在下还要赶考,算命先生说了,在下今年定能金榜题名,日后封妻荫子、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花常在早已不耐烦,说道:“不报官不报官,咱们生死各安天命,跟谁也不相干。”他杀心已起,马上便要横施杀手。 骆龙骧道:“花大哥,你瞧仔细了,在下这次可要从上往下砍。”他生怕花常在没有听明白,用刀自上往下虚劈了一刀。 花常在道:“动手吧!” 骆龙骧果真一刀自上而下砍至,只是这一刀似乎用力过猛,他脚步浮浮,一个踉跄向前冲出,同时一刀便劈下。骆龙骧这一刀使得鸡手鸭脚,模样极其难看,还比不上一般的樵夫砍柴把式。 群盗轰然大笑。 花常在得意的向孟晚舟眨了眨眼。孟晚舟脸一红,扭开头不看他。 花常在双脚不动,上身向前一摆,轻轻巧巧的便避过刀锋。骆龙骧一刀砍下,上半身便失去了主宰,当的一声,柴刀砍在石块上,溅起数星火花。便在此时,骆龙骧手上的柴刀似乎被石头一碰,腾的一下反撞上来。花常在“咦”了一声,只听见刀风飒飒,那柴刀直奔他胯下而来。他大吃一惊,这一刀若砍实了非成了太监公公不可。 花常在应变也当真神速,在电光石火间,他双膝一紧,竟硬生生的夹住了刀身,只是双膝被震得又麻又痛,但他死活不敢松劲。 骆龙骧道:“当真对不住,这一刀砍在石头上又弹了回来。”他双手一抽,便把柴刀抽出,也不趁势追击,等花常在站直了身子方道:“在下要砍第二刀了,这一刀拦腰砍来。”花常在不禁冷汗顺着脊背涔涔而下,他说声“好”,潜运内力,吸气收腹,凝神接战。 骆龙骧这一刀果然平平的砍将过来,去势甚是缓慢,似乎这一刀吸取了上一刀用力过猛差点栽倒的教训。 群盗一看,不少人大笑起来,心想这乡下书生如此砍法,怕是连棵大草也砍不断。 花常在眼见对方这一刀砍至,连忙呼气收腹,上半身一下便折倒在地上。对方这一刀果然落空,他正待反身弹起,用肩头将骆龙骧撞得口吐鲜血,忽觉腰间刀风飒然,风声是大大的不对劲。 他余光一瞥,吓得几乎背过气去,原来骆龙骧这一刀横砍过来,本来去势甚是缓慢,他折腰委地,小腹便露出空挡,这一下转瞬即逝,骆龙骧却拿捏得恰到好处。花常在若此时返身而起,势必将小腹撞到敌人的刀口上,登时便有开膛破腹之祸。 总算骆龙骧不欲将他击杀当场,刀刃只在他小腹上轻轻拂过,花常在一件长袍登时裂开一道大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