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龙骧一大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到客店楼下用过早点,正要到外面查探那恶人的踪迹。 忽而一名大汉掀帘而入,只见他虎头虎脑,面有风霜之色,手里还提着一个硕大的包袱,但见他走起路来却步履轻捷,轻飘飘似不甚用力。 那汉子入得店来,把包袱往柜台上一搁,向掌柜道:“店家,要一间上房,四个人住的。” 掌柜的姓马,正在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算账,马掌柜只用余光一扫那汉子,便知那汉子没多少油水,客栈的上房定然要留给那些出得起高价,油水丰厚的贵客。 马掌柜道:“客官来得可真不巧了,上房都已满啦。要不您搭个混铺,赶明儿有客人退房了你再入住如何?” 那汉子正待答话,店外走进一个五十余岁的汉子,穿一件宝蓝色的丝绸马褂,叼着一个镶翡翠的鼻烟壶,脖子挂一条小指粗的黄金项链,端的是珠光宝气。 马掌柜一见,马上迎上去,打躬作揖的道:“哟,洪老爷,是什么风把你老送到小店来呀!小二,上等的雨前龙井伺候着。” 那洪老爷鼻尖“嗯”了一声,道:“明儿要到周庄见知府老爷,今晚先到你这住上一晚。” 马掌柜道:“洪老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那。小二,快快收拾东厢那间最大的房间让洪老爷歇息。” 方才进店的汉子一听,道:“掌柜的,刚才我要开上房你又说没有,现在怎么又有了?” 马掌柜眼珠子骨碌一转,道:“这是洪老爷早前预定好的,预定好的。” 那汉子一听怫然不悦,道:“你那混铺留给那些狗崽、猪崽住吧,老爷今日就要住东厢那间大房,要不然,当心老子砸了你这鸟店。” 马掌柜心想:“嘿,今儿来了个又穷又横的外乡佬,也不擦亮招子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不给他点颜色看,还真以为这儿就是他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了!” 当下也不接话,对店小二道:“带洪老爷到西边的雅间先看茶。” 那洪老爷一走,马掌柜啪啪的击了两下手掌,叫道:“肥龙、瘦虎、二狗、三驴、王五麻子,这位客官大老远的来辛苦了,给他放松放松。” 他话音甫毕,也不知从店内什么地方,一下子钻出高矮胖瘦的五名汉子,上前便要动手。 那汉子嘿嘿的冷笑两声,说道:“老子今日就要杀猪屠狗,好好的准备一桌酒菜!” “肥龙”当先发难,双手一扯胸前的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是店里面专事杀猪杀羊的屠工。 一只油腻腻的大手十指箕张,一手便来抓那汉子的前襟衣服,他满以为对方定然或闪或避,岂知一抓得手,正自愕然,陡然觉得手掌已被对方按住,那汉子一转腰,“肥龙”手腕被别转,痛得他几欲跪倒,但他倒也硬朗,竟强忍剧痛,吭也不吭一声。 “瘦虎”眼见“肥龙”吃亏,飞身上前,“鸳鸯连环”,直踢汉子的下三路,他人瘦腿法也快,一眨眼已踢出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