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渠长得不错,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容貌硬朗,浓眉似剑,黑眸若潭,配上那略微卷曲的长发,青紫的嘴唇,还有那带了几分邪异的微笑,总会给人留下很深印象。 赤羽搏静静看着他,只见他缓缓抬手,手中有一块令牌样东西,然后,将手按在禁制光幕上,慢慢地,手臂就穿了进来,进而整个人进了石室。 赤羽搏退后两步,冷冷看着他,不知他今日来此意欲何为,该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边渠淡淡一笑,表现得很随意,道:“别紧张,现在咱们不是敌人,而你,应该叫我一声前辈。” 这是玩笑吗?赤羽搏从他身上确实未感觉到敌意。 边渠见他依然保持警惕,又道:“我说过,你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信了吧?” 赤羽搏微微皱眉,道:“是你把我的事说出来,让他们来抓我的?” 边渠来到一旁坐下,道:“不是我,是聋盲,不过没什么区别,只要你有那种能力就早晚会被发现。” 赤羽搏微微皱眉,聋盲?抓住师父的应该就是他,又把自己抓回来,这个混蛋,如果不死,定要他好看!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边渠手上的令牌,用那东西似乎可以自由穿过禁制光幕,岂不意味着…… 想到这里,脸色也不自然起来。要不要想办法杀了边渠?现在的自己未必不是他对手。 边渠似乎未发现他的脸色变化,问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进来之后一直很清醒,从未陷入疯狂。” 赤羽搏苦笑,道:“就在你进来之前,我出了点状况。” 边渠看向他,好多天过去了,你一直很正常,可现在才是上午,通入魔气的时间并不长…… 赤羽搏看了一眼他的手,缓缓走过去,在边渠不远处坐下,道:“我只是想试试那种感觉。” 边渠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道:“你竟然可以控制魔气对你产生的影响?” 赤羽搏心跳有些快,就在边渠惊讶的片刻,他真的已经很想出手了。只要夺过那令牌,或许有机会逃出去! 边渠微笑道:“你很清醒,想杀我吗?” 赤羽搏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边渠这么容易看出自己的意图。 边渠抬起手,将那令牌抛起又接住,笑道:“想要这个吗?给你。”说着,一抖手将令牌抛向赤羽搏。 这一下着实出人意料,赤羽搏伸手接住,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边渠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成为魔修之前,你是不可能通过这东西离开的,但它还有个作用,你可以用它打开门口的一层禁制,主动放魔气进来。” 赤羽搏只觉心往下一沉,看着边渠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个敌人面前自己败了,被他耍得很惨。 边渠饶有兴趣看着他,道:“你果然很有趣,吸收了很多魔气却依然丝毫不见变化,根本感觉不到暴虐情绪。” 赤羽搏道:“为什么来找我?”他并不觉得边渠是专程来送令牌的,这种事随便找个人来就行。 边渠脸色微变,缓缓吐了口浊气,道:“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完全清醒的人聊聊而已。” “你自己不就很清醒吗?我想,在这里也不是每个人都处于那种疯狂状态。” “你错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清醒,但我一直在压抑心中的暴躁,因为,我很不喜欢那种被魔气控制的感觉。 这里的每一个人,即便已经适应魔气,不会动不动就陷入疯狂,性格和情绪也会受到某些影响。” 赤羽搏微微皱眉,想不到魔气还会改变人的性格,随即释然了,在这种环境中时间长了,发生什么改变都不奇怪。 却听边渠又道:“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朋友,每个人进来之后最先学会的,就是时刻提防身边人,因为他们随时会陷入疯狂,要了你的命。” 赤羽搏深有体会,就在刚才,他已经亲身感受过那种疯狂,好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否则,其他人都会被自己杀死。 边渠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很多年困在这么个地方,甚至永远无法摆脱,而身边,连个可以放心说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是一种令人抓狂的感觉,会让人变得更加疯狂。” 赤羽搏突然对这个敌人有了新的认识,能感觉到,他深深厌恶自己的身份,无比向往自由,原来他心中一直没有放弃抵抗,可命运太残酷,他没有选择。 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怎么来的?难道就没试着逃走?” 边渠神色黯然,停了片刻才道:“有二十年了吧,跟你一样被抓来的,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被抓来的。 至于逃走,试过了,可失败了。” 赤羽搏突然觉得紧张,问道:“你可以自由出入,为什么逃走会失败?” 边渠瞥他一眼,笑道:“你还真是天真,现在的我离开这里又怎样?天下虽大,何处能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