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中cao控的丝线愈加凌厉,愈加迅疾,化水为冰齐齐飞来,直取苏长雪咽喉。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白疏离执起手中软剑泛着冷光格挡住其中一条丝线,发出清啸。 苏长雪见白疏离并未使用术法,自知他因历练受天山之力影响被封了内识,只能靠得这拳脚蛮力,当下祭起剑芒,斩断了幻化而冰的丝线。 “姑娘何苦相逼,若是有难言之隐,告于我们便是。” 苏长雪虽这般说着,手下却是并未耽搁,她自是知道这些丝线环环相扣,狠毒凌厉,倘若自己中得一线,定是吃不消。 “难言之隐……呵……” 女子听到这句,却是手下一松,那丝线瞬间幻化出水汽消散殆尽。 白疏离生怕她使诈,将苏长雪护在身后,狭长的眸子闪出一丝机警,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周围物件皆被打散在地,一片狼藉。 “你既是从前的我,那么如今的我便不会存在。” 女子开口,眸子里却满是苍凉,苏长雪只觉得这幻境愈发真实,却又猜不透为何要从白疏离的境像中寻到自我。 “是不是自己又如何呢。” 苏长雪轻叹了口气,眸光幽深,看向女子,“从在寒潭你见我便想要杀我,你定是有些事情未告知于我们。” “你信不过我们?”白疏离适时开口。 “并非我信不过你们,只是你们所说境像一事乃是星象师之职,如今已过去百年,那个早已是传说了。” “长雪丫头。” 听得屋外一老妇之声,女子忙应了一声,打开屋门,但见一布衣老妇提着一篮子鸡蛋递与女子,面露笑意,“长雪丫头,这是老妇的一点心意,你莫要嫌弃了。” “大婶,使不得。” 女子忙将鸡蛋推回,轻轻摇头,“我演人偶戏赚的银两足够我过活了,余下的给婶子也是情理之中,李家小子长着身体呢,正是用钱的时候。” “姑娘啊,你这人偶戏也是卖力活啊,若是不收,他日我定不接你的银两。” 言罢,老妇将篮子交由女子,女子也不好推托,也是接了下来,“好吧,听婶子的,今日我屋有贵客,就不留婶子了。” “不必不必,我还要回去呢,你们且聊。”老妇拍拍手,便转身离去了。 苏长雪却在屋内听得分明,已知此女并非歹人,反而是个热心肠的姑娘,虽隐隐有些魔气却未有任何害人之心。 “适才是我偏激了,险些害的你。” 女子面露歉意,“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背负魔族之人的身份,让人憎恨于我。” “你是魔族人?” “我自南疆出生,却身负魔族血统,遭族人唾弃,年幼时便背井离乡只身一人在这古渊城中讨生活。” 女子说这话时,面色无波,虽是说的风轻云淡,二人却能听得出她言语中的辛酸。 “你在这里只是为了规避流言蜚语?”苏长雪于心不忍,“难道就只因为你魔族血统,他们就这般是非不分?” 女子苦笑,继而玉唇轻启,“眼下我不也平安吗,还想要奢求些什么呢。” 苏长雪正想要问些什么,却见眼下之景片片破碎,继而二人再次席卷到漩涡之中,只是一瞬,再定住神,二人皆在阁楼之内。 白疏离立起身,面向极乐阁阁主微微有些发怒,却仍镇定自若,“阁主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