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雪醒来之时,已是深夜,站起身,她只感觉头疼欲裂,身子摇摇欲坠,险些栽倒在地。 推开天窗,让屋外的冷气吹了进来,半晌,苏长雪打了一个激灵,顿觉清醒,方才喝酒喝到酩酊大醉,醒来时自己早躺已在床榻上,想来除了九幽,谁还会顾得她与楚傲天的死活。 苏长雪忙合上了窗,披了件软薄披风,推开门便朝外走去,她跳上酒楼长廊,低头俯视波光粼粼的泸徽湖,已近深夜,整座古渊城都陷入一片沉寂中,再无了白日那般热闹景象。 “酒醒了?” 苏长雪听到熟悉的询问声,缓缓转身,面露讶色,“师父,你还未睡?” “你们捅这么大篓子,难道不知?” 九幽颔首,眸光泛起一丝涟漪,语气稍有不悦,面上却从容镇定。 苏长雪极力回忆醉酒后的事,却想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当下摇摇头,脸色因酒劲还未消全泛起桃红,愕然,“我和师叔祖在侨梦苑惹了何事?” “明日,随我去趟铸剑铺。” “铸剑铺?” 还未等苏长雪反应过来,九幽径直进了厢房,将门一合便再无了声响。 “师父每次话都说一半,当真是考验我的猜测力……” 苏长雪扶额甚为无奈,眼下睡意全无,她便沿着一路回廊朝下走去,走到一楼酒楼发觉侨梦苑早已打烊,大门紧闭,又折了回厢房,闷闷不乐。 她又想起冲脉后许久未温习灵术,闭目沉心,盘膝而坐,瞬间升腾起微弱的灵力萦绕在她周身。 不得不说,苏长雪有着超乎常人的领悟力,短短时间冲破神二阶,掌握了诸多剑诀,虽然如此,她却并未骄厉,反而可心静如水,将每一剑招都熟记于心。 御剑之术她不会驾驭,但她却可以熟背御剑诀窍,忽而,她睁开双眼,捻了一丝灵力于指尖,然而自己并未有配剑,故而又将灵力收回。 苏长雪细细想起,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是九幽见她未有自己的配剑,明日才会带她去铸剑铺挑选。 翌日,苏长雪起了个大早,没见着楚傲天的身影,不由问道:“师父,就你我二人去吗?” 九幽转身,看了苏长雪一眼,吐出一字,“嗯。” 苏长雪自知九幽惜字如金,也没再多问,紧随他身后朝酒楼外走去。 “你们昨日喝醉后把酒楼的桌椅砸的稀烂,我倒是未见你有这般蛮力。” 九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苏长雪双眸瞪的铮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还不快跟来。” 见苏长雪愣在原地,九幽竟心情大好,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低沉道:“迟了,可别怪我。” “师父是要找人给我铸剑?” 九幽与苏长雪七拐八拐的走进一处廊巷里,驻足于一破败的苑落外。 见有客人来到,原本认真读书的白净少年忙迎了上来,见着二人皆身姿绰约,不由的小心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姐有何贵干?” “你叫阿布。”九幽开口。 “这位公子怎知我叫阿布,难道公子认得我家公子?” 被叫做阿布的少年上下打量着九幽,并未有半分印象,不由的十分诧异。 “你家公子会铸剑?”苏长雪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潇湘馆的公子不光尽知天下事,还可铸天下的好兵器。”少年一脸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