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姗还未舞完一曲,却见玉露池的几名弟子匆匆绕过大殿,分别在沈离光与白断风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却见沈离光拍案而起,甚为恼怒,而白断风神情复杂,抿嘴不语。 几名弟子见状,也顾不得低畔耳语,均秉剑而立,其中一名弟子道:“掌教,师叔,白师兄方才因有些醉了恍恍惚惚逛到了玉露殿,瞧出其中端倪,竟有几十只毒蛇藏于温泉之中。” “什么!”白断风此刻才变了脸色,忙问:“还不快去查是谁干的。” “是。”弟子领命忙退了下去。 此刻宴席中的弟子们也是议论纷纷,再无了雅兴听得奏乐与舞曲,沈月姗见状将舞乐草草收尾,不大高兴,但仍福礼道,“不知是月姗舞的不好,为何见爹爹和掌教这般愁容?” “月姗啊,今日你且先行离去吧。” 沈离光强忍着怒意,对沈月姗放缓了语气,自她出生,除了幼时在天山派待过些时日,从那之后他便未曾见过她几面,但沈月姗毕竟是他的骨rou,他虽面上严厉,心里还是心疼她。 “为何,历来我不都是过了宴席住在这天山派,怎生今日就不同了?”沈月姗不明缘由,暗暗有了些情绪。 “适才疏离派人传话,说原本给你在玉露殿设了温泉,却被他查出了有人要暗害于你,引了毒蛇,若非他先行离去,恐怕今日你就命丧玉露池了。” “什么!”沈月姗惊得花容失色,忙朝白疏离的位子望去,那位子却早已空无一人,唯剩下廖寒一人正襟危坐,朝她摇了摇头。 “白哥哥在哪!”沈月姗惊得险些哭了出来,见众弟子均未动,忙跪地,“还请掌教派人去寻白哥哥。” “放心,疏离不会有事,倒是你,我看今日还是先别下山了。”白断风捋了捋胡须,似作思考状,蓦地叹道:“来人,护送月姗小姐回水月居,好生看管,若有任何异动,派人回我。” “是!”席桌外的几名紫衣女弟子领命,缓缓走到沈月姗身边,“月姗姑娘,随我们来吧。” “不,我不走。”沈月姗一时气急,“我要找白哥哥。” “胡闹!”沈离光面色铁青,“在这宴席之上,容不得你放肆,带下去。” “爹爹,让我去见白哥哥!”沈月姗被几名女弟子拉了出去,哭的梨花带雨。 “掌教,沈师叔。” 廖寒站了出来秉剑而道:“眼下宴席未散,弟子素来与白师兄交好,不如让弟子前去寻白师兄,白师兄虽剑术高超,但难免怕遭人暗算。” “好,你且去。” 沈离光正犯愁该派何人前去,偏偏正巧廖寒自告奋勇,这廖寒骨骼清奇,灵根也俱佳,自是修道的奇才,这般想着,便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 “是。” 廖寒领命忙一路小跑朝玉露殿赶去。 几十条毒蛇对白疏离算不得什么,在斩杀它们之后,他并未离开,而是细细打量着这偏殿的每一处角落,既然有人能越过这些弟子不留痕迹的将毒蛇放置在温泉中,就必然有一条暗道或是什么密室直通某处。 他正想着,脚下只听“咯噔!”一声,他身子蓦地僵硬起来,似是踩到了一个机关,白疏离未挪动身子,而是缓缓蹲下,细细打量着脚下踩的隔板,继而微闭双眼,凭借指尖的触感去寻觅什么。 果然不到一刻钟,寻到一小指可探入的细小空隙,然而再睁开眼时,却发现此处严丝合缝,无缝隙可入。 然而细致的观察,却发现中间隔板微微隆起,他这般想着,忙将脚慢慢挪开,指头扒着方才他触碰到的那缝隙用真力续着往上一抬。 但听轰然巨响,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小小的石阶,他提了一盏煤油灯探了一下深浅,发现这石阶竟如此深不见底,似是直通到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