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掌柜连滚带爬扑过去跪倒了女子马前,哀嚎道:“还请女菩萨手下留情,这间酒肆可是小人一家老小所有的家当,都毁了小人可就没法过活了。” 酒肆掌柜一带头,后面赶脚的行商呼啦啦跟着跪了一大片,没口子的都是认罪告饶声音。 “仙子饶命!”一个行商以头抢地,哭喊道。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仙子大驾,该打,该打!”另外一个则是拼命地在扇自己的耳光,直到唇角鲜血直流,他貌似是希望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求得女子的原谅。 在一片哭喊声中,有三个人就立时凸显了出来。 一个是最开始口无遮拦的大汉,在骑马女子上前来一剑分开酒肆顶棚的时候,他便已经转身逃跑,这人倒是个练过的,一个闪身便已经出了酒肆,再几步便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刷………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刚刚逃出十多丈距离的大汉回头望了一眼,脸上庆幸后怕的表情还未散去,便已经凝固了下来。 寒光过处,他的头颅顿时掉落,喷溅出的血液有丈许高,无头的身体借着惯性又朝前奔出好几步才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锦袍年轻人不屑地一笑,他身边的灰衣人正将一柄奇形短剑缓缓入鞘。 场面一时陷入了死寂之中。 而此时除了扭头就逃的大汉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岳霖与白起这一桌了。 女子的表情愈发冰冷,目光直直钉在了岳霖的身上。 岳霖依旧恍若未闻,又喝完了一碗酒后,从袖口中摸出一小锭银子,轻轻放到了桌角。 然后他转头,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对着在外面苦苦哀求的酒肆掌柜道:“掌柜的,结账!” 这一刻,白起忽然对岳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酒肆掌柜哎呦一声,恨不能分身过去将岳霖的嘴巴牢牢封住。 结账………现在命都他娘的快没了还结什么账? 小人不赚您老人家这份钱了行不行? 你是嫌弃我死得不够快么? 岳霖喊了一声后,便将足够饭钱甚至还多有结余的银子留在了桌上,起身朝着酒肆外面走去。 白起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后面。 “站住!”马背上的锦袍男子清喝一声,抬起马鞭指着岳霖冷冷道:“我让你走了么?真是好大的狗胆!” “吃也吃完了,喝也喝好了,不结账走人,难道还要留在这里过年不成?” 岳霖头也没回,几步便跨出已经断裂的酒肆后墙。 锦袍年轻人面色顿时变得阴沉,冷笑一声道:“还真是狗胆包天,无知者无畏,你想要过年,就下去在地府中过吧!” 他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便再次从灰衣人腰侧射出,直取岳霖的要害。 “杀!” 白起睚眦俱裂,吐气扬声,一字爆喝,双手擎起战刀狠狠斩落,在无边的压力之下,劈出了蕴含他所有精气神的一刀。 匹练似的刀芒在最后一刻拦住了灰衣人的寒光。 白起脸上涌起一阵潮红,一口鲜血冲到喉咙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手中斩马刀寸寸断裂,人也蹬蹬蹬向着侧后方连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寒光陡然倒转而回,重新落在了灰衣人的手中,现出了那柄奇形短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