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凝重无比,只剩下其他桌上的宾客与家眷在以极低的声音窃窃私语。 许久后,还是齐钧出声道:“许公子,剑坯就在炼锋号的秘库中存放,是真是假我让人取来一看便知。” 许顷沐深深看了岳霖一眼,颌首道:“可。” 齐钧的目光从岳霖身上移开,唇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而后大声道:“子钺,你速速去将剑坯取来。” 一刻钟后,齐子钺脚步匆匆从外面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只沉重古朴的长方形盒子。 将盒子交还给齐钧后,齐子钺冷笑着看了岳霖一眼,眼神中隐藏不住的阴森与狠厉。 岳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齐子钺的目光,他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对他或是怜悯或是不屑的注视,他此刻似乎发呆一般,除了偶尔朝着门边瞄上一眼外,其他时间都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朴的木盒被许顷沐缓缓打开,然后将里面还未成形的剑坯取了出来。 许顷沐先将剑坯交到了张岑光手中,后者闭目摩挲了片刻后,睁开眼睛笑道:“公子,剑坯跟我们之前在手中时并无任何不同,姓岳的小子胆敢在公子面前随意编造谎言,其罪断不可饶。” 岳霖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看到此时这种情况,已经退到后边的齐子钺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只是有一点点不爽的是现在主桌上侃侃而谈接受众人注意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那又该是多么美好的一种体验。 “我一定要变得更强,至少要能够像主桌上的他们一样。”在这一刻,齐子钺心中暗暗发誓。 许顷沐恩了一声,悠然一笑道:“岑光,你一个人说就怕有人不服嘛,既然黄大师也在这里,不如让他也看看?” 张岑光当即笑道:“公子说的是,黄大师当面,我就不献丑了。” 黄岐海接过剑坯,同样闭目探查片刻后道:“张先生目光如炬,此剑坯内杂质沉疴分布均匀无差,可见并无任何改变。” 对于黄岐海来说,刚才张岑光给足了他面子,现在正是花花轿子人人抬,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许顷沐冷哼一声,这才转向岳霖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岳霖此时仿佛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唯有可叹、可怜四字而已。” 齐钧怒道:“哼,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你是在可怜自己吧。” 岳霖摇了摇头道:“可叹你们一帮人自称铸剑修剑大师,在眼光上却是连一个姑娘都不如,可怜你们还在好不知羞地互相吹捧,真是可怜可叹。” 顷刻间,张岑光与黄岐海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黄岐海自持身份,只是微微摇头不语,张岑光却是嘭地将装着剑坯的木盒合上,咬牙笑道:“我倒想知道这剑坯有什么变化,更想知道我和黄大师的眼光到底不如那个女人。” 岳霖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忽然微微皱眉,同时向后飞快地退了一步。 就在张岑光以为岳霖被他给问住不敢回话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一闪即逝,他只觉得手中一轻,低头看时才发现装着剑坯的木盒已然不翼而飞,不由得面色一变。 黄岐海眼神一凝,刚才只有他角度正好,因此注意到岳霖退那一步实在是恰到好处,正正好好避开了黑影扑过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