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大厅一片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过了片刻,岳霖的说话声才将这死一般的寂静打破。 “哦,许公子问的这个问题,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许顷沐怒极反笑,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竟然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岳霖很自然回道:“确实如此,我虽然算是全程参与了陈师父的炼制,但我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外面守门,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真是不清楚,若非想要弄明白的话,怕是只能去问陈师父本人了。” “问陈骏本人?”许顷沐啪地捏碎了酒杯,“那你就下去替我好好问一下他吧!” 张岑光和齐钧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不过岳霖又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已经忍不住要动手的两人硬生生按捺了下去,就连许顷沐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岳霖道:“陈师父已经仙去,让我去问他炼制的过程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倒是知道该怎么来打理那块剑坯。” 顿时死一般寂静的宴会大厅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连陈骏都被炸死,这小子竟然敢说他知道怎么炼制那块剑坯!?” “真是无知者无畏……” “我听人说十几天前这小子被雷劈傻了,现在看他是真的傻了,竟然敢在许大公子面前如此说话。” “我看倒不一定,此人或许是在装傻。” “哦?兄台这个想法还真是思路清奇,能否为我等解释一下?” “哼,这小子看似痴傻,但刚才说自己守门却是在撇清自己的责任,后面又在许公子发怒时说有办法炼制剑坯,就算他是在胡吹大气,许公子既然关心剑坯的炼制,说不定便会给他一个机会,这不是可以多活些时日了么?” “如果他真是胡吹大气的话,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罢了,而且等到被揭穿的那一刻怕不是要死的很惨?” “能多活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就是多活这一天有大气运降临让他脱离死劫了呢?” “咦,兄台此言果真有理!” 齐钧和白暮城主冷眼扫视了一圈,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默默看着岳霖与许顷沐,等待着事态的后续发展。 许顷沐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岳霖身边,背负双手轻笑道:“哦?你说你知道怎么打理剑坯?岳号主,你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岳霖微微皱眉:“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哼!”从桌上却是传来了一声不屑至极的冷笑。 岳霖转头望去,原来是黄岐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大言不惭!愚蠢无知!”黄岐海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目视岳霖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乃是守拙山黄岐海,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锻造此剑坯最初的第一步要做什么!?” 黄岐海一开口,大厅内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喧闹起来。 “竟然是守拙山铸剑大师黄老先生!” “真的是他!看我这眼神,竟然没认出来…………想当年我为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打造兵器,远赴千里到守拙山,曾有缘面见黄大师,犬子还得到过他老人家几句话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