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又来了……”郝东儒话音刚落,小巷中一阵呼啸,巷中不知何方传来一道低沉声音。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郝东儒双眸一颤,环抱药包的双手不由一紧,神色间带着几丝怒意,但还是被郝东儒强行克制住,言语中带着几丝不忿。 突然间,郝东儒右侧传来一声哀鸣,从民居中迅速飞出一物,又嘭的一声重重摔落,郝东儒定睛一看,发现身前半尺之地,躺着一条血迹斑斑的灰色幼犬。 灰色幼犬生机已消,僵硬的四肢形状,仿佛猛虎探爪,瞪大的双眸中,仿佛残留着一丝畏惧,腹下鲜血横流,很快便将方圆半尺染红,更有几股血迹如溪,推动着路径中被染红的枫叶不疾不徐地流动。 郝东儒双眸一凝,一缕缕黏稠的血腥气没入鼻中,惊得郝东儒蹒跚一退,手中的药包抱得更紧,佝偻的身躯缓缓挪动,本就粗重的喘息变得更为压抑,神色僵硬的扫视周围。 就在这时,一缕淡红色流光凭空出现,于身躯颤动的郝东儒身边游荡几周之后,嗖的一声掠向前方,一缕流光蓦然一散,化作点点暗淡的红芒垂落。 红芒落在灰色幼犬尸体之上,又没入尸体之中,还未待郝东儒有所反应,灰色幼犬身躯中烈焰骤起,幼犬尸体瞬间化作虚无。 淡红烈焰未散,继续朝着地面的血迹蔓延,直到地面血迹消失,染血枫叶化作飞灰,烈焰淡红之色陡然消逝,化作一道微风席卷小巷,伴随着一阵呼啸声响起,一切回归平静。 突逢此变的郝东儒,在灰色幼犬的尸体被焚尽之时,郝东儒神情一滞,仿佛被那淡红色烈焰影响,双眸中隐隐有怒火升腾,血管清晰的手臂之上,不断有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郝东儒脑海中响起,平淡的言语间夹杂淡淡冷意,低沉的声音中散发出丝丝杀意。“别着急,这只是给你的提醒!记住了,饭可以乱吃,话莫要乱说……” 最终,郝东儒目光一暗,无力的低下了头,僵直的身躯也同时放松,整个人仿佛苍老许多,平缓沉重的步伐中,显露出一种迟暮之感。 …… 南云城北街之地…… 一条古朴的街道中,江寰二人从老酒馆中走出。 江寰右手中把玩着木雕,左手背负身后,明亮的双眸打量四周,时不时闪过思索之色。 喝过酒后的江宇,精神变得更加振奋,长袍之上残留些许酒渍,在漫步行走的过程之中,散发出一缕缕酒香。 江寰二人自出了酒馆之后,行至一十字街口之时,二人蓦然停下了脚步。 江宇看了看四周,疑惑的挠了挠头,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北街十里之地,看来是无法问出什么了!”江寰神色一沉,灼灼的目光看着前方,又朝着后方高大的城墙看了一眼,沉默许久,才沉声道。 江宇双手一摊,又准备开口之时,江寰神色一凝,悠然转向南方,道:“事到如今,只能先离开北街十里之地,尝试到其他地方打探一番!” 说完之后,江寰拍了拍江宇的肩膀,一同朝着南方走去。 行至一半,江寰目光一转,把玩着木雕的右手放至腰间,一股柔和之光微闪,木雕无声无息间被其收入储物袋中,甚至连从街上的行人也未有察觉。 将木雕收好之后,江寰唤了江宇一声,面露一抹微笑,不经意的道:“二弟,对于那卖木雕的老丈,你怎么看呢?” 江宇眉头一皱,右手摸了摸鼻子,瞥了江寰一眼,见江寰没有异状,便直接说道:“就那老头?也没什么特殊的呀,看上去比院长还老!说话听着是挺真诚,可偏偏感觉他在骗我们!” 听得江宇此言,江寰朗声一笑,指着江宇摇了摇头,前行的步伐加快少许,道:“哈哈,二弟!你还是太粗心了…” “太粗心?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江宇目光一凝,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又见步伐轻快的江寰渐行渐远,连忙快步赶去,并连声道:“哎哎,大哥,你等等我呀……” …… 半柱香之后,南云城中部沃南街。 仅仅三百余丈的沃南街,连通东南西北四大主街,繁华程度在南云城内首屈一指,街道两侧连绵的店铺形形,大街之上行人络绎不绝,更有全副武装的巡逻军队,每隔三刻便巡查一番,以维护沃南街繁华安定。 江寰二人漫步在沃南街上,方才走过整条街数十丈的距离,江宇对于这边境城镇已有所改观,打量着两侧热闹的店铺,大街上繁忙的人群,江宇目光一亮,惊讶的说道:“大哥,你还别说,南云城这沃南街的繁荣程度,比起辕都边缘之地也不遑多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