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空,刚才古元泉那句喝声现在都还有回声,可寨子静悄悄,居然没有一个人起床过来观看,诡异万端。 古元泉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双手哆嗦,已然失了道家安然之态。 徐山看他受的惊吓不像是做假,心中存疑,胆子这么,还敢来除魔卫道? 所谓酒是粮食之精,他这段时间,以葫芦为伴,已有成为酒仙的趋势,现在下意识就准备让古元泉来一口压惊,却发现放在了楼里。 于是轻拉古月泉,示意对方跟自己走,二人谈一谈刚才一幕。 几分钟后回到楼,龙蒙的鼾声依旧,徐山拉开长凳,斟上酒,对方一杯,自己一杯。 古元泉脸上有了血色,看这个沙场大汉神态自若,和风扑面,也不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暗叹不愧征战之人,嘴角一丝自嘲,道:“让先生见笑了,这还是我第三次见到凶物嗜血,失态,失态。” “道长以前还见过?这龙展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徐山指一指头部问道。 “唉,前两次都是几十年前了,也不知这世道怎么了!我怕这龙展要将这里闹个不安宁,血雨腥风!明天先试一下我师手段,徐先生应该见惯血海,到时候还请助我。”古元泉感叹中再次喝一杯酒,却是没把话讲清楚。 徐山十分疑惑,问道:“道长这话怎么?我看那龙展只是喜欢吸动物鲜血而已,后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有那几十年前又是什么状况?要不你讲详细点,我也有个准备。” “老弟,你战场上见惯生死,可能不信奉鬼神,但我告诉你,那是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世界啊!”古元泉一脸严肃,“我们这芸芸众生所见,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上有天庭神仙,下有鬼道黄泉,只不过现在仙魔不显罢了。” 他一句话就把徐山噎住,尼玛,我还要你,不过现在只能待他下文。 原来,这古元泉的水宁观,地处湘北索溪,几百年前一道家散修宁空道人,行至此处,高山深潭,他心有所感,居水依山建观,留下道统,传承到现在,算是湘山世俗界中的道教名观,这几年香火已胜。 这得益于道观传承的修行之法,,也不知宁空道人从何而传,当年修行至筑基虚丹,已能世外显法,活到一百二十岁而终,被附近乡民称为活神仙。 不过或许资质原因,宁空之后,历代传人每况愈下,到古元泉手中,只修出一丝丹田之气,观想出一缕神念,也能临空点燃符箓。 古元泉在红尘中,有这般修行,已算得高人,湘山成立道教协会,他也被推选为副会长。 真正进入其中,逐渐了解一些隐秘,才认识清楚,自己这般所谓道教人士,不过伺奉道主的门徒罢了,世外真有仙家佛陀,现在就有其子弟行走世间,那就是风行司。 古元泉除了自家的传承,其他毫无保留,给徐山和盘托出,确实是希望徐山这种战场归来,心性如铁之辈,能帮自己明日伏魔,因为他还真没把握。 不知是算幸运,还是算不幸,他成长在汉国破四旧除迷信时代,汉国朗朗山河,一片红,妖魔鬼怪为之一空,他除了幼年跟着师傅见过,自己如今都未遇到真正的妖魔。 龙展的状态,跟他师傅当年镇压的一个妖魔十分相识。 那一年,石门几位红色卫兵,为了响应打倒牛鬼蛇神,县里已无可砸之处,想得浮瓶山上还有个古老寺庙,虽然早已荒废,但还有几尊石像,于是前往敲了石像之头,抱回县城显功。 谁知是夜便出祸事,其中一位酒酣醒来,不但咬死同伴吸血,然后见人就噬,几个大汉都压制不住,逃入夜色中,后面几日,那人神出鬼没,盯着同去的剩下几人家里,要斩尽杀绝。 县里出动武装,反而丢了数人性命,一时全县人心惶惶,后来有人出主意,找到当时偏远一隅还未遭打砸的水宁观。 古元泉师傅带他前往,有县里配合,几番埋伏,守候一天后,寻得一家人处困住那人。 那人力大无穷,遭了枪伤似乎也不影响,伤过几人后,他师傅终于寻找到机会用“打鬼符”镇到眉间,阴风一阵,那人受符就倒,后来因为枪伤,也没能救得性命。 旁人以为妖魔已伏诛,但古元泉师傅却明白,此事未完,暗地与县里负责人商议,给因此事去世之人统一设置灵堂,所有那日去过古庙之人,悉数到堂,几番布置。 果然,那夜再起风雨,当时符箓镇压现场的一位战士,突然暴起,化身妖魔,枪杀数人,还好布置启动,古元泉师傅动用符箓,耗尽精血,引来天雷,才堪堪将之化去,彻底解决。 他们水宁观,也因此在附近名声大造,躲过那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