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清了桦叶的声音,一股寒心彻骨的恐惧传遍阳天全身,这已经不是妖兽所能拥有的手段了,鬼吗? 大丫忽然指着侧前方:“是你,是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梦里,你为什么每晚都出现在我梦里?” 阳天这才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黑衣女子站......不是,是飘在桦树间,美丽、高贵、冷艳,老实说在前世从未见这么美的女人,包括图片和荧幕,无论明星还是模特。或许小狐狸也同样漂亮,但小狐狸只是个漂亮的女孩,而她却是个漂亮的女人。 也许场面太诡异了,阳天虽感觉到她的美,更多的也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大丫歇斯底里吼起:“不是!不是!我叫周大丫,你是谁?离开我!” 那女子微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完全记起你的梦,等你记起了,你就会知道我们是同一个人。” “不是!不是......” 阳天毛骨悚然,他也有梦,他的梦是前世的地球,是不是同样有个人在做跟自己一样的梦? 还好,还好自己很少做梦,更没有人在梦里说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 这黑衣女人太可怕了,这里的气氛也太恐怖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但还没等阳天将命令传达给神经那女人已朝他瞧来,只是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刹那间竟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你身上有一种我很熟悉的气息,”那女人说道。 “没有。”阳天下意识地立马否认,这句话回答的有些莫名其妙。 “是九阳焚天诀的气息......”那女人似乎陷入了某些记忆。 阳天心头狂震,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修炼了九阳焚天诀?到目前为止包括自己只有三人知道他修炼了九阳焚天诀,难道是大野牛或小狐狸告诉她的?不是!他马上又否定了这种推测,如果他们两个说的,她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谁,而她的神情却完全陌生,只是从妖气上识别出九阳焚天诀。 那女人又道:“是陛下教你的吗?”话刚说完,忽然皱起眉头,“该死!我怎么知道九阳焚天诀,陛下是谁,谁跟我说过?陛下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梦里......” 她也像大丫那般抱头陷入痛苦记忆,摇头甩发,青丝飞扬,只在瞬间整片的桦树林上半截竟化为虚无,连一粒木屑都没落下。 空气中充满了狂暴的气息,妖气滚滚,一股威压从天而降,令人生不起丝毫反抗之意,阳天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心中愈发骇然,这是什么修为,强大如斯?但同时也生出几分希冀,既是妖族前辈,想来还有宛转的余地。 “啊......”那女人一声嘶吼,身体如一道流光向远处飞去,天空中还残留着她迷惑与不甘的声音,“陛下,你是谁?我为什么记不起你......” 凄厉而痛苦,似乎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自己却偏偏把他遗忘了。 “疯女人。”望着黑衣女消失的方向,阳天喃喃地道。 直到这时他才完全放松下来,失去树冠的桦林,阳光毫无阻挡地洒遍大地,空气也一下子清新活泼了起来。 走至大丫身边,见她已昏迷过去,摇晃了一会才悠悠醒来。 “二娃子,我们死了吗?”大丫还有点神智不清。 “没有,大丫姐,我们都活着,没事了,没事了。”阳天轻拍着她肩膀安慰道。 “她呢,她走了没有?”大丫忽然惊恐地四处张望。 “走了,走了,她走了。”阳天忽然生起一股怜惜,双臂将她抱紧,这么小的女孩,每晚做这种怪异的梦,要换成自己,怕早疯了。 大丫比他还大两岁呢,但身材比阳天还要瘦弱,家里有三个弟弟,世上多少都有点重男轻女,估计要等她弟弟吃剩了才有她的份。 “你把五叔骨骸收起,我去收懒蜊伯的,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五婶担心。”阳天说道。 “嗯。”大丫点了点头。 两个瘦小的半大少年背着两只麻袋,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别看一付骨骼就二十多斤,但也耐不住路远难行。 阳天倒罢了,修炼一个多月,体力已产生惊人的变化,而大丫则步履蹒跚,不堪重负,所以到后来两只麻袋都到了他背上,大丫只提着两条阳天切下来的妖虎后腿。 可惜了两张妖兽皮,听小狐狸说还挺值钱的呢,阳天不免有些遗憾,剥皮他倒不是不会,小狐狸在时就帮她剥过不少,只是砍柴刀不够锋利,再加上又急着回去,只切了两条虎后腿当饭食,饶是如此,也把虎皮砍了个稀巴烂才切下。 晚上还是露宿在靠近沼泽的林子,火焰熊熊燃烧,虎腿油脂滴落发出嗞啦声响,香气飘荡四周,累了一整天,已是饥肠辘辘,两人齐盯虎腿,馋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