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无言的沉默，红花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蛮牛看，看的蛮牛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攀爬一样，不自在极了。

“那个......”蛮牛嘴角牵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红花吃人一样的森然眼神给制止，最后只能悻悻地低着头，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为什么？”红花有些平静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却让蛮牛猛地一震。

他不怕红花骂他打他，但最怕红花这么不同寻常的平静。红花越是平静，蛮牛就越是心有戚戚，惴惴不安。

“对不起，真的！”蛮牛低着头，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血魔要杀我，还要杀你们，他说要报了被四圣兽阵镇压百年的仇！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给人做奴隶？放弃山精一族的荣耀，放弃山精一族的自由？”红花厉声喝道，字字珠心：“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没有了自由，我怎么办？”红花突然哭了起来，眼眶微红。

“我......对不起！”蛮牛面对着红花的质问，只是木讷地道歉着。他伸了伸手，想要拥抱哭泣的红花，却又怕被拒绝，只能有些尴尬地搓着手指。

他明白红花的愤怒，他知道红花对人类的不信任。但他只是想保护她们，在那一刻，他只能选择效忠于那个叫周陵的男人。

如果上天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效忠来护她周全！

“笨蛋，大笨蛋！”红花一头扑进蛮牛的怀里，放声哭泣。

她怎么能猜测不到当时的情况，她怎么能不明白蛮牛对她的心意，但她还是感到生气，因为她怕蛮牛会像她一样，经历那样不堪的岁月。

当她还是一只小妖时，她就被一个强大的道士给收做仆从。在她追随那道士的漫长岁月里，她无数次遍体鳞伤，被敌人伤害，被道士放血。人对于妖，哪怕是她这样的山精，也只有贪婪，伤害与利用......

她不希望蛮牛会像她一样，经历那黑暗的妖生！

“别，别哭了！”蛮牛拍了拍红花的后背，出声道：“没事的，其实周陵人挺好，我......”

“他敢不好！”红花冷声道，“他要敢对你不好，我就杀了他！”

蛮牛感受着红花的森然杀气，又看向她认真的俏脸，心中感动，轻声道：“好好好，他要是敢不好，你就杀了他！”

红花的道士主人就是死在红花手里，而且是被抽尽血液活活虐杀死的。也因此，红花被世人咒骂，被正道追杀，被迫来到这十方山，成为四圣兽之一。

“嗯！”红花点头，神色坚定。

“好了，我们去找周陵！”红花抹去眼角的泪水，离开蛮牛的怀抱，开口道：“带上绿萝，这个方向！”

蛮牛有些回味地想着红花的温暖身体，却又无可奈何红花的急性子，只得抱起地上的绿萝，紧跟其后。

......

周陵用路上折来的竹棍，敲打着身前的草丛，驱赶着草丛中可能的虫蛇，试探着前路的深浅。

在这种深山老林行进，不要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得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不然随时都会有各种意外情况等着你。

周陵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就遇到了两次毒蛇和一次野狼，虽然都不是大的问题，但还是让周陵感到精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