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神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强迫,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纯阳道士手上被咒幽的弑王割了一刀。 眼看着当咒幽干脆利落的抹开神机的手腕,神机的血就好似喷泉一样的涌了出来。 龇牙咧嘴的纯阳道士试图装可怜博取同情,可惜,他遇到的是四个不解风情的小家伙。 所以咒幽面无表情的伸出短刃,在神机手腕上蘸足了鲜血之后,随手一抖,那如胶一般黏在刀上的鲜血就噗的被甩在空中,刷的组成了一个巫印咒式。 割完了神机的手腕子之后,咒幽又极快无比的在老老实实伸出手给她割的不负卿和张神经手腕上划拉了一刀。 于是小巫娘就又抖出两个鲜血组成的巫印咒式。 就着由三个人的鲜血组成的三个巫印咒式,小巫娘嘴中念念有词,双手挥舞,双脚配合手的舞动而开始跳起古怪的节奏。 她在围着那三个鲜血巫印咒式跳舞。 她在跳祭舞! 咒幽的祭舞很奇怪,她不仅蹦蹦跳跳,手舞足蹈,而且还间或打着拍子,嘴中牙疼一样的念着咒言。 就只看见随着小巫娘的舞蹈渐入佳境,一个个阴森森、鬼气冲天的影子就从虚空中破开裂痕钻了出来。 这些也不知道真正修为多强的影子俱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好似一个个真正的影子一般在四周墙壁上飞快的围着整个山洞不断游移。 神机和张神经就看着四周那群诡异的影子到处晃荡。 耳中听着咒幽那已经开始癫狂的声音,双眼看着无数红眼的鬼影子,饶是神机和张神经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说巫族狠毒,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张神经的嘀咕没有瞒过神机,纯阳道士紧了紧身上的道袍,深以为然。 至于不负卿倒是安安稳稳的,佛子就那么默默的等着咒幽跳完舞。 约莫过了一刻钟,咒幽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回荡在山洞中,带着巨大的回音声,嗡嗡直响。 咒幽跳完最后一个动作,然后提着刀飞快的在自己手腕划了一条口子,那伤口上的血聚成一颗珠子,当弑王的刃尖戳到那血珠子之后,那珠子好似有灵智一般咕噜咕噜的自己滚到了刃尖上。 小巫娘单手高举短刃,空着的手则是把大拇指死死摁在掌心,同时她口中轻哼一声。 周遭不知多少的鬼影被咒幽的鲜血吸引,呜呜鬼叫着从四周墙壁上探出来。 鬼影呼呼叫着,宛如无数蝌蚪一般拖着细长的雾状尾巴,以弑王为中心一只一只从四面八方穿过了弑王的刃身。 每一只鬼影穿过弑王的时候,巫器刃尖上的那团咒幽鲜血聚成的血珠子就减少一点。 当所有鬼影都穿完之后,咒幽鲜血聚成的血珠子就都没了。 无数鬼影在四周墙壁上以站立一样的姿势竖了起来,呜呜的鬼叫声也开始有了节奏感。 无数道黑气从无数鬼影上射出,聚集在弑王之上。 巫器的刃身被那些黑气不停的喷射之下,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扭曲符号。 这些符号不是巫文也不是人族文字,更不是道家、释家、妖族的文字。 那些事是鬼文——鬼族的文字。 咒幽静静的看着弑王刃身被黑气喷满鬼文,然后手持巫器,迅速刺出。 三个血一样的巫印咒式被弑王戳穿之后,那三个巫印咒式就好似腐朽一般变作了灰黑色。 咒幽在那三个巫印咒式变作灰黑色之后,又刷刷刷三刀将血文字给一一斩成两截。 灰黑飘散—— 融入空气。 万千黑影鬼叫,在鬼叫声中神机、不负卿和张神经的心口上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文。 四周的万千黑影都冲着咒幽点点头,然后带着冲天的鬼气,又呜呜呜呜的遁入虚空中。 咒幽自顾自的点点头,然后收起了巫器。 她的尸卒和鬼神一起踏入棺椁中,两口棺椁的棺盖乎的飞起来,咔擦嘣一声自己合拢,而后飞起了打着旋儿变小钻进了咒幽的袖子中。 做完了这一切的咒幽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而神机则是苦笑着伸手,隔着衣服按在胸口的符号上。 小巫娘看着神机的动作,声音冷幽幽的响起。 “这是通幽录中的“失言裂心碎魂神咒”,我在其中下了咒文。” “你们要是将符夏巫子的事情透露出去,咒言立马发动,你们都会被冥神的力量直接吞噬而亡。” 纯阳道士干笑着,不止苦笑,就连双眼中都透着无奈。 “你们这些巫还真是——。”神机连连摇头无奈的道:“看来符夏巫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身份了!咒幽,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方才见到你的手段!” 张神经笑嘻嘻的,小道姑一点没有神机那样的愁眉苦脸的表情,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叽叽喳喳的抢声道:“纯阳道士,你说的这话叫什么话?” “怪不得你单身!人家咒幽这么做才叫考虑周全呢!” 神机撇撇嘴,正要说话呢,冷不防从洞口的位置刮进一道冷风。 冷风吹过之后,整个山洞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不少,五人心中一惊,三个人影已经被风裹着出现在五人的正中间。 这洞中稀稀疏疏的飘下一些细小的雪花—— 跟其余四个瞬间抽出兵刃如临大敌的同伴不同,咒幽平静的感受着雪花飘在脸上的冰凉,双眼死死盯着出现的三人。 两男一女。 她认识其中一个男人。 “颂大兄——”咒幽垂着眼皮子,语气不带一丝波动的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从巫冢那个鬼地方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