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符骺大巫第一次在与巫子的战斗中开口说话。 更难得的是符骺大巫开口说的居然是赞赏。 这让巫子一愣,然后巫子瞬间心一沉。 糟糕! 的确很糟糕。 巫子的瞬间失神自然被符骺抓住了,大巫扣着巫子喉咙的手冒起了黑色巫力。 她眼中巫火一闪,然后继续张口。 dong——yang——then 随着这几个巫文从她嘴中蹦出,符骺的整个身体都被黑色巫力包裹起来。这黑色巫力摇摆着变化着,最终形成了一头由巫力聚集而成的猛虎。 这虎的前爪扣住巫夏双肩,虎目冷冷的盯着巫子,一股极度危险的寒意从猛虎身上传出。 猛虎张口,一口尺长獠牙,冲着巫子一口咬下。 六道冥骺诀·苍牙噬六道杀 巫子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光闪过,快的根本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当他再次回过神来之后,剧痛又一次从全身传来。 诛不臣打着旋儿从巫子手中落下,呛啷一声插入地面,直没入刀柄。 巫子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除了头颅之外,剩余巫体就仅有骨头,其余血rou皆被剔除的干干净净。 用语俗语称呼,那就是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干干净净的莹白色骨头晃晃悠悠的。 好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巫子翻翻白眼。 靠,又败了。 残存的巫力开始涌出,rou芽从巫子颈间游出,好似无数小蛇一般缠绕在巫子的骨头上。 “符夏巫子,你很好。” 符骺大巫张口,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冷冰冰的。 说起来,符骺大巫就跟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不战斗的时候呢对谁都是温柔、慈爱、母性泛滥的样子。 而战斗的时候么。 呵呵。 五棺之下、最强之骺的称呼是白叫的? 如今的符骺就是那个最强之骺,最强之骺在战斗的时候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她的语气也是没有感情的。 “我以为你早就该拿出诛不臣的,谁知过了这么许久你才终于用兵器了。” “我只是——”巫子苦笑着想要解释。 “不用解释。” 符骺放开扣着巫子的手,她那只被巫子斩断的右臂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了。大巫随手一招,她那件棺袍就从角落飞了出来落到她手中。 符骺将棺袍披在身上,细细穿好之后,脸上表情一变。 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符夏巫子。”符骺大巫的声音换成了柔柔的温温的暖暖的语调:“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用刀跟空手的我对战,胜之不武。” “但是战斗就是战斗。” “我巫族的战斗就是如此,为求胜利,当利用一切手段。” “这才是战斗。” “好在巫子终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说巫子你很好。” 符夏扭扭头,他全身的rou长了一大半,可惜皮肤还没生出来,外表看去就是一个无皮的人。 “多谢大巫夸赞。” 符骺大巫看着赤身裸体的巫子,掩嘴一笑。 巫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全身凉飕飕的,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赶紧从耳中耳针里掏出一套新衣七手八脚的穿上。 大巫看着巫子穿衣服,嘴里继续说道:“方才巫子又失神了,这很不好!” “我都说了,战斗的时候,千万不要分心呢。” “是是是,符骺大巫说的是。”巫子一边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一边连连点头。 等得巫子穿好衣服了,符骺一挥手,这方圆数十里的骺骨殿继嗣堂的空间就又嗡哄嗡哄的从四周往中间折叠。 继嗣堂恢复成平常的里许方圆大小。 符骺和符夏站在继嗣堂的中间,等得空间禁制都又制住了折叠的空间之后,符骺领着符夏往门口走去。 “今日里,就这样了吧” 符骺大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符夏巫子今日里早些回去休息,好好梳洗一番,明日就是年祀了,今日夜里巫尊不会开放黄泉井禁止,巫子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可就开始忙了。” “年祀!”符夏失口道:“已经到年祀了么?这日子过得太快了吧?” 伸手推开门的符骺回头冲着巫子轻笑:“自然是!明日里已经是年节了。过了明日就又是新的一年了呢!巫子,你也就又大了一岁了。” 明日里就是新年了啊。 老爹,新年快乐。今年我不能陪你过年,希望你开开心心。 符夏垂着头,再也没了心思想其他的,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开始记挂父亲。 ...... 遥远的无数里距离之外,那座小镇之中,年过四十的男人拧着眉放下手中的电话。 儿子没了消息。 自从四个多月前,儿子就没了消息。 英俊的男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任由手中的电话滑落。 夏夏,你在哪里? ...... 浴室的热气蒸腾弥漫,温暖的水气充盈在浴室的每个角落。 符夏斜靠在浴池边,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中。 他一手搭在石台上,一手抓着一瓮烈酒,双眼迷离,脸上似笑非笑。 仰头将酒瓮中的烈酒浇头而下,符夏随手扔掉酒瓮,青铜的酒瓮咣当一声砸在墙上,溅出一团团火星。 巫子仰头看着穹顶,身体一松,整个人就直接滑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