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符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 头昏脑涨的巫子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视线才开始渐渐的清晰。 巫傀儡阿四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静悄悄的站在床前等候主人吩咐。 巫子没有理会被子滑落腰边露出精赤的上身,他伸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又败了。 不过比起与符骺大巫一战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情况相比,与咒鬿那一战符夏至少还成功用出了一记照罪神刑。 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也从瞬杀进步为坚持了三分多钟。 有进步就是好事嘛! 巫子这么安慰自己。 话虽如此,但是巫子总觉得那是咒鬿巫师手下留情了。 但是—— 那又如何呢? 符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起身掀开被子,赤身裸体的巫子翻身下床。 “衣服、吃食。要快!” 嘴里对着阿四下令的符夏径自走进了浴室。 热气蒸腾中,巫子将自己浸泡在温水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巫子符夏每日里就循环在战斗——战败——苏醒——积攒巫力——再战斗——再战败——再苏醒——再积攒巫力的无解状态中。 不过随着时间的变化,巫子的成长也是两位陪练的大巫有目共睹的。 至少符骺不能再瞬杀巫子,而咒鬿巫师想要击败符夏也开始需要更多的力气和更强的巫咒。 不用两位大巫回禀,巫尊符咒虽然身在幽冥殿大殿,但是他的神念在每一次巫子的战斗之时都会进入战场,所以巫子的进步也被巫尊时时刻刻的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符婴、咒胧、咒腘三位大巫公也很关心巫子的进展,不过他们三人发现巫尊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彼此之间的关系,对于巫子的情况他们无法再从巫尊口中得知详情,只能偶尔知道一些。 至于两位大巫对此守口如瓶,符咒亲自下令不得对任何人透露。 三位大巫公在无奈之下也尝试过用神念闯入战场观战,但是无奈巫尊符咒霸道的封锁了战场,三位大巫公合力之下都未能成功。 为此,三大巫公与巫尊起了激烈争执,但是即便大巫公以祖训逼迫巫尊,符咒都死死顶住压力,一点不退让。 然后茅山幽冥殿起了数千年来第一场巫尊和大巫公之间的争斗。 这一战巫尊放开了幽冥殿大殿内的空间禁止,展开万里空间。在这样宽大的空间中,巫尊以一敌三,硬生生暴力压制了三位大巫公。 虽然最终结果以巫尊符咒胜利告终,但是这一战之后巫尊再也没踏出幽冥殿大殿半步。 而自此之后,三位大巫公不再过问巫子符夏的情况,也再没露面。 这样的情况自然让茅山上下暗地里sao动起来,两位不明情况的宗令期望自大巫公和巫尊那里知道点情况却都被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两位宗令只好各自施为,努力控制住符宗与咒宗的气氛。 可是大巫们哪有傻子? 即便是最小的符冥都知道了巫尊和大巫公之间起了冲突,而以往巫尊和大巫公的融洽气氛自那一战之后,已经荡然无存。 不管是隐巫尊有意还是无意的示警也好挑拨离间也罢,茅山上下都开始有些人心惶惶起来。 大巫们整天愁眉苦脸为局势担忧,这些情绪也影响到了巫子巫娘们的心情。 于是茅山巫殿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诡谲起来。 唯一没有受影响的或许就是巫子符夏,对于符夏来说他只专注于每日里的战斗,无心理会其他事情。 这样的状态也让巫子的提升速度越发明显。 当第一片巴掌大的雪花飘洒在巫殿中,为这片庞大的黑色建筑群洒下一抹刺眼的白色的时候,就代表着年节快到了。 年祀也快到了。 年祀那一天,巫殿上下都会聚集在广场上祭祀先祖,处理一年来积攒的各种问题。 那一天没人缺席。 这也是茅山上下还不至于大乱的根本原因。 任何问题,都必须在年祀上彻底解决! …… 在广阔的盘界空间中,天地元气无处不在,但是天地元气的浓密度不同也造就了不同的地貌。 而地貌的不同也造就了元气转化各种属性的不同。 黑水之野 这是一片终年被黑色死水浸泡的半沼泽地,这些黑色的死水蕴含着死气,而这些死气可以腐蚀生机,故而这一片方圆四千里的平原对正常生灵来说是死地。 方圆四千里之内,除了死气没有任何生气。 在这片平原上密密麻麻生长着半人高的黑色腐骨草,这些蕴含剧毒的草最是喜欢这样的死气,它们在这片黑水中生长蔓延。 这片空间内的天地元气所转化的就是死气。 偶尔能看见天空中有黑色大鸟飞翔,地上有黑色野兽出没,但是无论飞禽还是走兽,眼中都带着淡淡的鬼火。 一只翼展丈许的鬼枭轻盈的飞翔在天空中,它轻巧的避开自天空中洒下的一片片巴掌大的黑色雪花。 这鬼枭扑腾着翅膀飞了两百里的距离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方圆二十里的大坑,无数人型生物在坑中忙碌着。 鬼枭俯冲而下,在这些浑身黑毛灰色皮肤臀后一根根五尺长尾的怪猴头顶上盘旋。 嘎嘎嘎嘎嘎 鬼枭一边飞翔一边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