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符厌大巫都隶属于炎黄内务特殊行动部·知守的一员,前代知世昆仑少阳子失踪之后,最有可能出任新一任知世的人选非符厌大巫莫属。” “本来符厌大巫想要拖延一时半刻,但是现如今已经不可能了。” “就如符厌大巫所说,凡间不稳,镇魂军猎鬼卫已经通函知守,最近鬼族加大了人魈的诱变数量,一年只给鬼族的两万指标已经远超,因为鬼族没有对凡人出手,猎鬼卫不能随意干涉,但是这个情况很复杂。” “而且最近妖族也开始有了异动,知守积攒下一大堆事情等着知世处理安排,正道盟和释道盟已经对我族的拖沓表示不满,所以我今日来此是和符厌大巫会和的。” “顺便也跟你道别。” 咒幽的声音有些远,又极近。 符夏猛地抬起头,他看了看符厌,符厌轻轻点头。巫子又扭头去看小巫娘,咒幽轻轻颔首。 “我知道了。” 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他转动的,符夏很清楚。 所以对于离别,巫子除了伤感就再无他法。 伤离别。 巫子的悲伤也感染了符厌,巫师站起身慢慢的走下来,然后巫师伸手抱住了巫子。 “臭小子,别伤心。老子又不是死了!”笑骂了两句,符厌用力的拍拍巫子的后背。 眼看着相处几个月,但是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巫师要离开了,符夏怎么会不伤心。 而且这一去,生死未卜。 不是巫子想法偏激,而是非人的世界就是这样。 死亡时刻伴随着逆天者,陨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一如天道盟奇袭之下,连七棺巅峰修为的大巫符日都被瞬间重创,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到现在都生死未知。 更别提只有五棺修为的符厌和四棺巅峰的咒幽。 “就不能不去么!”符夏有些孩子气的嚷嚷,他眼中泛红直勾勾的看着巫师:“您多陪陪我多好。” “我还有很多东西不明白呢。” “还有在年祀我会打败符蠡和咒嶽这两个家伙,您还没看到我打败他们的场面呢。” 符厌笑嘻嘻的看着巫子絮叨着说着孩子气的话,良久之后,等巫子说完了他才摇摇头。 “好了,我知道的。”伸手拍拍巫子的肩膀,巫师认真的说:“我相信即便我离开了,你也会好好的。” “阿夏,加油!” 丢下这么一句话,巫师不忍再说下去了,他害怕自己不想离开了。 心中有了牵挂,大巫亦会软弱。 于是符厌猛地越过巫子,大步走向门外。 “走了!” “别送!” 符夏努力将自己的软弱藏在了心中,他扭头看着咒幽。 咒幽站起身,对着他点点头:“我在知守等你。” 眼看着小巫娘也跟着巫师离开了,符夏呆呆的站在空旷的嘉定殿大厅内对着大门外发呆。 符厌和咒幽两个在大门口都顿了一下,两人回头看了看巫子,然后不约而同的对着巫子一笑。 符厌的笑很灿烂,很豪迈。 小巫娘咒幽的笑很轻很淡,但是却是巫子看到过的咒幽为数不多的笑容。 很美。 很好很好。 看着两人在门口丢出棺椁,然后踏着棺椁去了,耳中传来轰隆隆的音爆声,符夏觉得无比烦躁。 “送酒来。” 巫子破天荒的要在这个时候喝酒。 当符厌离开了嘉定殿,这间庞大的巫殿就属于符夏了,所以他的指令在嘉定殿的巫傀儡听来无异于圣旨。 不大一会儿,就有巫傀儡弓着身送上一瓮烈酒。 随手拿过酒瓮,巫子反手一拳轰在那尊巫傀儡身上。 如今巫子修为在三重天中阶,巫体的真正强度却在五重天以上,这一拳下去,木质的巫傀儡哪里吃得消? 这尊可怜的巫傀儡在巫子的迁怒之下,被一拳轰的粉碎。 大巫的喜怒无常和暴躁,已经开始在巫子身上有了体现,更何况巫子的血脉开始觉醒,大夏王族的王嗣哪里有好脾气的? 巫傀儡炸成漫天的碎屑,木质的身躯在符夏的一拳之力下碎的很彻底,一团团木粉飞扬在嘉定殿内。 眼中巫火跳跃的符夏面无表情的仰头狂饮,酒液哗啦啦的浇的他满头满脸。 眨眼间一瓮酒尽,符夏随手扔掉酒瓮,酒瓮咣当咣当的带着火星在地上滚出老远。 “再送酒来,要多。” 随着符夏的吼声,一排巫傀儡轻巧的鬼魅一般的出现,它们都弓着身将手中捧着的酒瓮高高举起。 这次巫子没有再对这些可怜的巫傀儡下手,只是一瓮接一瓮的狂饮不休。 拟把疏狂图一醉。 于是自征召尸卒成功的那晚之后,巫子再一次大醉。 不过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是巫子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当满身酒气的符夏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之后,躺在满地的酒瓮中间终于沉沉睡去。 两口巴掌大黑铁色棺椁从巫子袖中跳出,棺椁迎风就涨,棺盖嘎嘣一声弹开,尸卒都虞侯和鬼神和羞走从棺中走了出来。 看着瘫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巫主,尸卒和鬼神对视一眼,各自叹气。 “这小子软弱了些!”都虞侯的声音铿锵有力:“而且还未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