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装着事情的巫子心不在焉的洗了个澡,草草穿上巫傀儡送上来的棺袍,然后慢吞吞的来到嘉定殿大厅内,坐在石桌前开始吃东西。 到底是谁?隐巫尊到底是在骗自己还是真的在示警? 他说茅山内出了叛徒? 五位大巫公内有人怀有二心? 假如隐巫尊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要知道大巫公在巫殿的地位隐隐跟巫尊不分上下,巫殿的一切秘辛大巫公都知道,巫殿内除了幽冥殿大殿之外,大巫公有权到巫殿的任何地方。 武库、士库、戢库、器库,这四大库。再加上尸皇涧、埋骨林和茅山存放原玉的玉筹堂。 以上无论是巫族的传承之处、巫器的存放之地和财物储藏之所,大巫公都有权进入。 可是如果连大巫公都叛变了巫殿——! 看来,自己觉得无比安全的巫殿其实也不似自己所想的那么安全。 可是——假如隐巫是在离间自己和巫殿的感情呢? 巫子一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不停地塞吃食,一边眼神涣散的思绪飘散。 符厌脸色铁青的从殿外大步踏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吃食的符夏,脸上赶忙换上了一副笑容。 “符夏,你醒了啊?身体好了么?有甚不舒服的地方没有?有就告诉我!” 不过巫师这话没能唤醒心事重重的巫子,巫子依旧呆愣楞机械性的往嘴里塞吃食。 “这孩子怎么了?”符厌好奇的走到桌前,伸手拍了拍巫子的肩膀,又重复了前面说的话。 “什么?”符夏被符厌一拍,回过神来,他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抬起头来的巫子看见符厌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却突然闪过隐巫的示警。 于是符夏不自然的笑了笑:“巫师,你回来了啊。” 符厌皱了皱眉,巫师感觉巫子心中有心事,但是看巫子不愿意提的样子,只好再问了一句。 “身体如何了?还有没有感觉伤痛的地方?” 面对巫师的关心,符夏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听符夏这么说,符厌心里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试探的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符夏赶忙回答,看着符厌一脸不信的样子,巫子又追问道:“巫师,咒幽和符日、符星、咒鬾三位巫公如何了?还有,我们碰到的那些大妖巫尊知道了么?巫尊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面对巫子转移话题,符厌心里门清。不过巫子问的这些也正是他准备告诉巫子的,也就没往其他地方再多想。 “咒幽、符星和咒鬾三人还好,毕竟虽然受伤也不轻,但是下手的大妖都没有对他们三个造成什么太致命的伤害。” “五天前他们三个就已经好了大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三人已经原原本本告知巫尊与大巫公并一代大巫们知晓。” “幽巫尊震怒,知道了此事缘由之后,已经带着符婴、咒胧、咒腘三位大巫公出了茅山巫殿,去寻天道盟妖族晦气去了。如今巫殿正在戒严中,不过算算日子,巫尊和三位大巫公也该回来了。” “至于符日大巫——” “符日大巫怎么了?是不是——?”符夏脸上带着担忧,他还是没敢问出那个猜测。 虽然巫子没有说完,但是符厌知道巫子想问的是什么,当下他摇摇头:“符日大巫倒是没有陨落,不过,也不见得状况有多好。” 本来松了口气的符夏心又提了起来。 又伸手拍了拍巫子的肩膀,符厌示意巫子不要激动:“别着急,符日大巫毕竟中了那位妖皇一击,天一真水哪儿是那么好相与的?如今符日大巫已经被送至符衍大巫公和符趄大巫公那里去了,虽然伤势不是太乐观,但是总是死不掉的。” “是么!”符夏情绪低落,闷声回答。 “好了,好了。”符厌见巫子那副模样,安慰了两句之后有扯开话题:“听说你不靠尸卒和鬼神,自己杀掉了一只蛇精?” 这可是巫子的第一次战斗,而且战绩也不错,听着符厌提出这个问题,符夏立马来了兴致,他抄起一根鸡腿rou,用手边比划边口沫横飞:“那蛇妖仗着自己三重天巅峰修为还有战斗经验比我丰富,想要压着我打,他哪儿知道我在扮猪吃老虎,就等着阴他......” 符厌也伸手从青铜鼎里抓起一块rou,一边笑着啃一边连连点头。 等着一块rou吃完了,符夏也将战斗的过程给明明白白的说完了,符厌随手在自己巫袍上揩了揩油,然后背着手。 “不错!”巫师赞叹道:“第一次战斗,能够得到这样的战果,已然不容易了。” 符夏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其实说白了就是仗着我巫体强度比他强,而且我还会巫咒而已,那家伙太大意了。” 符厌拍着手道:“对!就是这个理儿。大意就是致命的错误,所以你在打败那只蛇精之后立马将他乱刀分尸是对的。不过,阿夏啊。” 符夏没有在意巫师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变了:“什么?” “以后呢,乱刀分尸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干了!” “是,巫师,我知道太残忍了,而且——” “要轰成rou酱!” “啊?”巫子傻眼,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么干巫师会觉得自己残忍,哪知道符厌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看见巫子一头雾水的样子,符厌轻笑:“巫子,符夏。” “在。”知道巫师又有教导的巫子立马正襟危坐。 “对于非人的力量,你还不清楚。这里面千奇百怪,各种修为和本领神通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