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咒鬾巫公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咒鬿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顾忌,总而言之这件事总算就这么揭盖子过去了。 只不过咒鬿嘀嘀咕咕的掏出一卷玉简嗖嗖嗖写下了百十个字,然后逼着巫子咬破手指盖了个血指印。 前面的字符夏没看到,咒鬿也不给他看,不过最后个字符夏到时看清楚了。 “原玉六百方。” 符夏有心想问清楚,谁知道他还没说话呢只是手上动作迟疑了一下,咒鬿就已经把那柄镇魂锥淘吧出来有意无意的对着巫子指指点点,脸上皮笑rou不笑的。 “快盖。” 被黑势力暴力威胁的巫子只能无奈的在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内容的玉简上盖上了带有自己巫力波动的指印。 于是终于笑脸如花的六棺大巫咒鬿巫娘喜滋滋的将玉简小心翼翼的收好。 “有了你的指印,这次的损失终于有人兜底了!”咒鬿笑的美美的:“我找符箓巫公报销去,六百方原玉,我还能赚个——额” 似乎一高兴说漏嘴了,咒鬿抬眼看着面色诡异的符夏,比划着手里的镇魂锥。 “小子,你什么都没听到,明白了么?你打烂我这鬿幽殿继嗣堂,我要补偿不过分吧?” 符夏看着镇魂锥尖端冒着的点点乌光,很懂事很干脆很上道的连连点头。 “自然不过分!打坏了东西就要赔!说破天去咒鬿巫师都是占理的。” 巫子极为光棍的说着,反正又不是要他出六百方原玉,他又不会rou疼。至于符箓巫公会不会暴跳如雷,那个符夏管不着。 谁让符厌是他巫师,而掌管巫殿财政大权的巫公符箓又是符厌的巫师呢? 而且严格说起来,只要符夏的血脉身份公开,别说六百方,就是六万方、六十万方原玉,巫族为王嗣拿出来都不会眨一下眼。 大夏即便是灭国那么多年,数万年攒下来的底蕴哪里是短时间就能挥霍干净的。 不过也得亏咒鬿不知道符夏的真实身份,要不估计咒鬿要的就不是六百方了。 至少也得是六千方亮晶晶的可爱原玉。 不过这样也很好了,咒鬿盘算了一下维修自己的鬿幽殿继嗣堂所花的人力物力财力顶多也就三百多方原玉,撑死了四百方原玉。 平白无故赚了两百多方原玉,而她一个月月例才多少? 五方! 一年才六十方原玉。 而现在轻轻松松就赚了三年多才能攒下来的那么多原玉,咒鬿那叫一个高兴啊。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咒鬿盘算着要不要干脆让符夏巫子多来几次?按照这个比例,搞个千把方原玉轻轻松松。 再说了,符夏巫子敢顶撞巫尊的场面她可是亲眼所见,虽然不清楚符夏到底有什么依仗能够顶撞巫尊,但是没看到三位大巫公都没吱声么。 所以说,咒鬿完全有把握让巫殿睁只眼闭只眼掏这点损失。 不过再想想,咒鬿还是打消了故意而为的念头,毕竟自己前科还没消挂着呢,巫尊要是恼了,自己被巫师咒惥来个大刑仗臀就不美了。 那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子,咒鬿还是放弃了。 巫娘扭头看了看那个被符夏轰碎了一个角的继嗣堂的那个缺口,隐隐约约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偷窥。没好气的吼了一句:“看个屁,赶紧滚,不然咒你们。” 吓跑了那些偷窥的巫,咒鬿招呼着符夏继续坐下来。 她也懒得换地方,就算是周围墙上地上顶上都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口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她也不在乎。 什么时候六棺大巫能给石头砸死了?就算她是咒宗大巫,六棺修为的巫体强度只相当于符宗大巫四棺的强度,不过些许石头还砸不死她。 更何况她的巫咒吃素的? 至于符夏巫子会不会给砸死?怎么可能。 六棺大巫还不能在落石下庇护一个巫子,那干脆抹脖子去吧。 既然咒鬿都安安心心的在破破烂烂的继嗣堂里坐下了,符夏更没有意见了。 于是巫师继续教导巫子咒宗学问。 “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吧?这就是巫咒的威力。虽然你这巫咒不受控制的失败了,但是威力还算勉强。” “我们咒宗大巫就是如此战斗的。” 见巫子认认真真的点点头,咒鬿又高兴起来。 拍拍手,咒鬿眼中两团巫火奕奕,一口巴掌大银色的槐木棺椁咻的一声从她袖袍里飚出,那棺椁打着旋儿划过一条弧线飞到咒鬿的头顶竖起。 已经变做两丈长一丈宽的棺椁盖子嘎吱一声弹开。 “出来见见小朋友,端弦。” 隐隐有呜呜声飘过,一条带着磅礴力量威势的影子从棺椁里飘了出来。 符夏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尊咒鬿驱役的鬼神。 茅山幽冥殿因为尊冥神后土,所以对自己驱役的鬼物,皆尊称为神。 咒鬿驱役的这尊鬼神,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贵气逼人的王孙贵子。华丽的黑绸长袍裹着端弦的身躯,及腰的长发飘荡在身体四周,一张极为英俊的脸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朱唇皓齿。 好一名风度翩翩佳公子。 这鬼神盘着腿,双手合十掐着一个古怪的手诀,他的身体四周带着一圈儿一圈儿的威势波动。 咒鬿见符夏站起来仰着头好奇的打量自己的鬼神,随意的挥着手。 “这就是我咒宗大巫驱役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