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咒鬿虽然是六棺大巫,但实际上也就几百岁而已。 而巫尊符咒已经千多岁了,所以可以说咒鬿是巫尊看着长大的。 茅山如今巫殿巫族式微,作为巫尊作为茅山巫族的家长,对于每个巫巫尊都是有感情的。 所以巫尊的火气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毕竟虽然咒鬿用了祭舞才能驱动的巫咒,可是没有对茅山巫殿造成实际上的损失。 不过如果不表达一下态度,未免有些让巫们以后有恃无恐,继而放肆起来。 见咒鬿老老实实的认错,符咒心下火气其实已经消了。 咒鬿的巫师咒惥站在后面偷偷拉了拉自己的巫师咒腘的巫袍,大巫公咒腘从自己教导的巫子的动作中明白了咒惥的意思,只是她现在还不好太过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故而只能摇摇头。 咒惥无奈,只能用眼神求助于他身边站着的符箓。 符箓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小步,左脚曲起往后轻踹了自己的巫子符厌一脚。 符厌苦着脸,慢吞吞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咒鬿身边同样屈膝单膝跪地。 “巫尊,此事不止是咒鬿的错,符厌也有错。” 符厌闷哼哼的道。 “哦?”符咒挑挑眉头:“两位大巫到底有什么样的矛盾才能在巫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恩?甚至还能让一名咒宗大巫用祭舞巫咒?” 符厌和咒鬿不敢隐瞒,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包括巫子符夏那句傻乎乎的你真好看! 手足无措的巫子刷的红了脸,站在人群最后的咒幽更是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一群人老成精的大巫们瞬间就完全明白了。 闹了半天是丈母娘和亲家公为了自己的巫子巫娘之间的小矛盾。 符咒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在巫子和小巫娘之前扫了一眼。 如今事情明了了,也不是什么天大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哭笑不得的大巫公咒腘就主动站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宠溺的表情看了看老老实实跪着的咒鬿,向巫尊符咒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巫尊,此事无非是小女儿之间的小事,咒鬿是吾等看着长大的,从小乖巧伶俐,如今不小心犯了错,虽说触犯的是禁令,不过也情有可原。” “还望巫尊明察,体谅咒鬿的爱子之心。” 见自己的巫师都说话了,咒惥抓住机会快步上前,挨着咒鬿跪了下来。 “巫尊,咒鬿从小被我宠坏了,您也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咒惥敢发誓保证,咒鬿绝对是无心的。望巫尊明察。” 说着,咒惥低着头对咒鬿使了个很隐蔽的眼神。 咒鬿当下立马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看着符咒:“巫尊,咒鬿知错了,还望巫尊饶了咒鬿吧。” 茅山巫族也就大猫小猫那么几十个人,大家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二代大巫们普遍比一代大巫年轻那么几百岁,都是自家看着长大的晚辈,闯点祸算什么? 更何况只是稍稍微的违反禁令,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算不上闯大祸。 咒腘和咒惥都帮着求情了,当下一群大巫连带着大巫公咒胧和符婴在内都来到巫尊身前,或弯腰行礼或屈膝臣服,七嘴八舌的帮着求情。 符咒看了看这十名巫殿最顶级的力量,这么多大巫帮着求情了,符咒也不愿意再多追究,在加上就连咒幽和符夏也跟着跪下来求情了,符咒也就就坡下驴放咒鬿一马了。 不过,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符咒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语气平静的道:“既然诸位三位大巫公和两位大巫公都替咒鬿求情,那么此事就算了。” “不过,此事可一不可二。咒鬿,符厌,你们两个以后再胡闹,当心吾将你们扔去黄泉井里受罚二十年。” 符厌和咒鬿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恭恭敬敬的将身体埋得很低。 “是,符厌(咒鬿)明白了。” 环顾一眼,符咒带着一抹微笑,突然继续道:“说起来今天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过既然三位大巫公和两位大宗令都在,择日不如撞日,吾等先议议这件事好了。” 一群大巫人老成精了,哪里会不明白巫尊想说什么,当下都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在符夏和咒幽身上来回打量。 冰雪聪明的小巫娘起初不明白,被大巫们一打量,立马反应过来巫尊想说什么。 她有心表达下自己的意思,但哪里敢打断巫尊说话? 咒幽只能俏脸绯红,用眼角恶狠狠地睨了一眼巫子。 符夏傻乎乎的听着,冷不防感觉有一股子煞气传来,巫子抬眼瞧去,刚好看见小巫娘咒幽剜了他一眼。 奇怪,咒幽好像很生气? 不过她为什么又脸红又生气? 小女儿心思,巫子哪里猜得到。 这一切的反应都被符咒尽收眼底,看着符夏傻乎乎的样子,巫尊嘴角的笑容不禁更明显了。 “众所周知,吾等巫尊必修通幽录。通幽录乃幽冥殿镇殿巫诀,此巫诀可沟通幽冥,可借诸般鬼神之力。” “而且此巫诀非幽冥之躯不可修习。否则鬼神之力凶暴狂绝,以非幽冥之躯修习通幽录者最终落得个被鬼神反噬巫力尽消而亡。” “本来么,吾等十六年前就寻找到咒幽,咒幽有幽冥之躯,吾等皆以为咒幽是下一任巫尊的唯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