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彪随后几天一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每当他稍微清醒一些时就会注射那不知名的液体。 有一次金彪模模糊糊地听到小胡子道士和三井的对话。 “张道长,你说这金彪的体质与众不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井君,到目前为止,在一百多名试验者中,只有他身体里还没有发生任何的不良反应,也许他就是我们研制解药的关键了!” “太好了,那意思岂不是家父有救了?”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过几天我会把金彪的血清送往鬼教献祭地,这样就会有显而易见的结果了!” 金彪听到这里,渐渐陷入了昏迷,再也没听到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金彪才慢慢地醒过来,这时就听到屋外的突然一声枪响,然后外面打斗声,哀嚎声,枪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金彪拼命地挣扎着,过了好久。终于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蹑手蹑脚地走下床,轻轻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外面简直是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尸体,满屋都是血,金彪胆战心惊地走出来,一刻也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从房子逃了出来。 “不会那么巧合吧?金彪竟然是当年神秘实验的幸存者?”我忍不住打断了殓尸人的讲述。 “你们怎么会知道?”殓尸人冷冷地问。 于是干瘪老头简单地讲述了当年他师父张道陵为了清理门户,曾经在胶东地区一举捣毁了进行神秘实验的基地。 我低声说:“老头,你脸皮也够厚了,我记得你以以前说落荒而逃吧,哪来得一举捣毁?” 老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闭嘴,就你话多!” 胖子这时也憋不住了,疑惑不解说:“那个殓尸大爷,咱们好像跑偏了吧,我们就想知道文秀到底怎么成了你娘,先说这个成吗?” 殓尸人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又继续讲述。 当年金彪从胶东一路逃回了韩家集,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家人。 金彪娘听了以后,生怕那些人日后再来找金彪的麻烦,于是连夜让两兄弟收拾行李,逃离了韩家集。 几十年前军阀割据,经常你打我,我打你,连年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那时丰县各地又闹起了饥荒,老百姓饥寒交迫难以生存,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还要上缴给地主老财,以至于最后饿殍遍地,十室九空。 当一个人连饭都吃不上时,首先想到的便不是怎么成为一个好人,而是怎么成为一个人活着,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很多百姓便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匪。 为了生存,金彪银彪兄弟也上了牛头上做了土匪。起初金彪娘死活都不同意,她说宁愿饿死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金彪不得已,只好告诉娘其实他也不愿意当土匪,可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全家都得活活地饿死。 再说了,为了防止被所谓的鬼教找到金彪,他们一家这些年整日提心吊胆,如果加入了土匪,最起码以后有了靠山,即使鬼教的人找到了他,也不敢轻易地与穷凶极恶的土匪作对。 金彪娘一听,也只好答应了,不过她要金彪银彪保证,即使做了土匪,也不能害人性命,伤天害理的事情万万不能做。 金彪银彪当时就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娘的要求,可是他们入伙的第一天就不得不打破誓言。 土匪的入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加入土匪,俗称“靠窑”,又叫“挂柱”。一般是要经过行内人引荐介绍的,如果一个啥都不懂的二愣子,硬是闯山门,要入伙,那可能直接就被打死了。 如果没有人介绍,那至少是对土匪这行有一定了解的,尤其要对那些土匪专用的黑话熟悉的。 当天金彪带着弟弟来到了牛头山,来到山寨大门前吆喝起来,“各位老大,贵山头“局红管亮”,我们兄弟俩想托当家的洪福,找碗饭吃。”(局红,指的是兴旺发达;管亮,原意是枪法准,引申出的意思是:兄弟们都很有本事) 金彪说完这些话后,山寨大门便缓缓打开了,意思就是愿意把他们留下了。但是,入了土匪,还要接受胆量的考验。 几个土匪把一只鸡蛋放在了金彪的头顶,然后用杂草托住,让”靠然后在十米之外,由一个枪法极好的土匪朝着鸡蛋开枪。 其实开枪的人几乎百发百中,不会伤着人,做这些纯粹为了考验人的胆量。 只听“嘭”地一声枪响,鸡蛋当时被打开了花,金彪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是条汉子!”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满脸横rou的汉子,正是牛头山的土匪头子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