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秋天,新堰河两岸的树林色彩斑澜,而这条流淌了几百年的河却早已干涸了。裸露在风中的河床,在烈日的炙烤下愈发的皲裂。在河的中央,还有一小片河水,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越发显得珍贵。 河水边有一个女人在洗衣服,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水边玩纸船。不远处的河岸上,新堰河两岸的汉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河两岸有十几个村镇,因为没有桥,来往十分不方便。正好今年河水干涸了,于是这些村决定今年一起在河上修一座桥。 久旱必有暴雨,所以每个村里出一百多人,人多力量大,争取在河水汛期来到之前修好桥。 胖子光着膀子,像一块行走的五花rou,白里透红,我看地直流口水。胖子看到我的眼神,不安地说:“何漂,你小子怎么了,看得我浑身发毛,吃错药了吧。” 我舔舔嘴唇,打趣道:“这不是大半个月没沾到油水了嘛,看到你这一身膘勾起了肚里的馋虫了?” 胖子一听,恐慌地倒退几步,怒骂道:“滚蛋!胖爷又不是一身猪rou,你馋个屁啊!” 干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胖子身后,一把抓住了胖子的屁股,胖子当时尖叫着跳起来。 干瘪老头幽幽地说:“不错啊,小胖这后座rou真是挺结实的。” 胖子一看是干瘪老头,气呼呼地说:“师父,您老怎么跟何漂一样,整天拿胖子开玩笑。”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小胖,别往心里去,我可没有看不起胖子,只是开个玩笑嘛。” 胖子这才消了气,随后就嬉皮笑脸地说:”师父,您怎么来了,在家里咂口酒多好,天这么热,这些活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了。” “没事,在家也是闲着,到这里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干瘪老头说 “也对,出来走走也好,再过几年就看不上了!”我不怀好意地说。干瘪老头瞪了我一眼,看了看河对岸说:“不过,以后修好了桥,就不用再坐船过河了,也不会有人死在这河里了。” 胖子看着干枯的河道,突然问问道:“师父,我听我们村里的老辈人说过,原来河里是有桥的,就在那里。” 我向胖子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河中央仅剩的那一片河水。干瘪老头说:“当年新堰河洪水泛滥,淹没了两岸,桥都给冲垮了。不过听老辈人说过,当年的桥桩很深,估计应该还在那里。” 我和胖子看着那片河水,不禁感慨良多,真是沧海桑田啊,几十年的世间变化这么大。 这时在河边玩纸船的孩子突然掉进了河里,那个女人在河边拼命的呼喊。我一看,连忙叫上胖子往河中央跑去,干瘪老头也赶紧去找其他人帮忙。 我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河中央,那个女人已经下水了,水不太深,仅仅没到了女人的腰。女人一边拼命地拽着孩子,一边拼命地大声呼救。我和胖子二话不说,赶紧下了水。 我们俩一下水,就感觉不对劲,天气那么热,河水却是阴森森的冷。 我也没想太多,让女人抓住我的手,胖子也拉住我的腰,我们两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岸上拽。这一拽,我顿时心里一惊,竟然纹丝不动,反而觉得有股力气把我们往里拖。 胖子在我身后骂道:“何漂,咱们真他娘的倒霉,估计又遇见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候,干瘪老头带着修桥的人终于及时赶到了。胖子大喊:”你们都别下水了,水里好像有古怪,你们在岸上拽着我的手,一个接一个,咱们一起往岸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