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清倌,你碰不得。”吴银将刘小虎脸上微妙变化看在眼里。 刘小虎很是尴尬,却又忍不住问道:“何为清倌?” 喜仁学笑道:“就是卖艺不卖身的意思,你小子有眼光,但是却没有这个福分。好些公子王孙来就是为她而来,明知得不到,却只苦苦纠缠。” 刘小虎道:“我听那琴声哀怨伤情,想必她的身世也必是凄凉。” 喜仁学笑道:“俗话说知音难求,你既对这位姑娘有意思,那就尽力让三当家把你留下来才好,你便可以常与她相见了。” 正说话间,那二楼忽地响起铃声,嫖客与女人们置若罔闻,却有两个龟公抬着一副担架走了上去,一会儿抬了一个男人下来。那男人被布半遮着脸,已是人皮骷髅,看上去十分可怖,显是耗尽了精元而死去。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铃声又响了三次。 喜仁学忽生感慨:“看来用性杀人,才是真正高明的方法,有多少人为了它,飞蛾扑火也再所不惜!” 吴银道:“性是最危险的东西。雄螳螂为求一次交配,很可能会成为雌螳螂的美餐,但它们依然前赴后继,无怨无悔;老虎麋鹿等动物亦是如此,为了争夺一头雌性,生死相搏。然而,无论动物还是人类,明明知道**危险,却总是欲罢不能。男人控制了世界,女人却控制了男人,归根结底,这还是一个女人的世界。” 喜仁学道:“吴公子之言真乃高论也!所以来这里排队的人,并不比无银楼和逍遥馆少,我甚至听说,很多人都是在这里排队落选后,才会选择去无银楼或逍遥馆。” 喜仁学听起来近乎奚落的话,吴银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附和道:“大多数人在这里既使落选也不会去无银楼或逍遥馆的,因为到我们那排队的人都是走投无路的穷鬼,而来极乐宫的人,却截然相反,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王孙也都愿意来这里凑热闹,而一点也不会觉得掉价。天杀帮择优而杀,所以,三当家的能力,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任不坏却惋惜道:“连公子王孙都要排队,看来小虎你被三当家看上的几率又少了几分了。” 喜仁学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罢!一会儿见到帮主的时候,便是你死的时候!” 任不坏却并不慌张,道:“能被帮主亲手杀死,我亦是死而无憾。更何况,我也总算完成了对刘小虎的承诺,把他带来见帮主。” 任不坏以为这个时候刘小虎总该说点感激的话,却不想刘小虎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忽地推开窗格,跳了出去。 原来,一个大汉醉酒,举着酒杯硬要弹琵琶的女子喝交杯,女子不依,那大汉哪肯罢休,扑上前去便要求欢。醉酒滋事在极乐宫显是见怪不怪,嫖客们只求自己快乐,并不多事。 “你找错人了,她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刘小虎已经站在了大汉的面前。 大汉顿时暴跳如雷,喝道:“什么东西,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老子的闲事?你可听说过清风寨的刘顺刘堂主?便是本大爷!只要老子开心,极乐宫的女人,我想玩就玩,你管得着么?” 刘小虎低着头,道:“极乐宫美女如云,刘堂主何不另寻佳丽?” “这姑娘我见尤怜,老子就是喜欢!” 刘小虎道:“可是她并不情愿。” 刘顺本喝了酒,顿时恼羞成怒:“不知死活的奴才,敢扫本大爷的兴致,看我今天一拳先打死了你!”他将酒杯一甩,便挥起他铁锤般的大拳头朝着刘小虎打了过来,尽管他喝了酒,步伐有些不稳,但是这拳头虎虎生风,倘若遭他这一拳,必定伤筋动骨。事态渐渐严重,围观的人也就多了。奇怪的是,侍卫们并不管。 刘小虎仍然低着头,好像连刘顺的拳头也没看见,正当众人发出惊讶声时,刘小虎突然伸出手,硬接住了刘顺的铁拳。他握住了刘顺的拳头,仿佛握住了一柄锤子的把柄,刘顺整个身体便成了锤子;刘小虎将“锤柄”一挥,刘顺便整个人重重地被砸在了地上。 刘小虎的身板比刘顺小,拳头比刘顺小,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刘顺就这样被他轻松的摔在了地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好戏就此结束了。 正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那刘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他曾经输过,但从没有输得那么惨,所以他必须挽回他的尊严,哪怕一点儿也好,因此他从靴子里摸出了一把短刀,拼尽全力朝刘小虎刺了过来。 然而他的刀还没有刺出一半,刀已经被刘小虎打落在地,他只感到他持刀的手腕有些麻木,却并没有看清刀是如何会掉在地上的。 “连个女人也不让玩,全他妈是骗人的!老子不玩了,老子回清风寨!” 刘顺说完,仗着酒劲便气冲冲地朝大门走去。 这时却有侍卫出来阻止了,喝令道:“进了极乐宫,休想再踏出半步,你早已签下生死契约,不得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