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冷笑道：“道门之事，明面上说的是远离凡尘，终究也是人身，是人就有诸多的欲望。这根植于人心深处的东西，是无法驱除的。”

王也道人面露心伤，那双原本带着些许温情的眸子暗淡下来。“那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要这样对我。”

“你帮助周武昌登上皇位，他坐在位置上，想到登上皇位前的种种事情，觉得寝食难安，飞鸟尽，鸟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对他的助力很大，但对他的威胁也最大。你一日不死，他一日难安。”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又为何那般对我。”

李函霜叹了一声气。“利用，也是一时冲动。我并不喜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对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为我所用。”

冰冷，无情，冷冰冰的话语，让在这屋中的叶玄、王也道人心中感到一阵心寒。眼前这个依旧妩媚的女人，有着一刻深邃而又坚固的内心。

“那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王也笑道。他历经生死，早就不把世俗的荣华富贵放在眼中，无论是王侯将相，成仙得道，还是贩夫走卒，芸芸众生，也不过都是在这世间不停的兜兜转转。所有的一切也没想象中的那般伟大与有意思。

看到李函霜独守空房，顶着周王妃的名号，看着她在这房中战战兢兢的样子。突然王也心中倒是涌起一种悲悯。

李函霜瘫坐地上，触目所及的荣华富贵，想到平日种种的前簇后拥。热闹非凡。点了点头。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今天即便是死，也都是死而无憾了。”

她一向都是贪慕quan势。从小耳濡目染种种，从小立誓就是要当这世间最有权势的女人，虽说她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周王妃，但作为楚国的四大王族。这周王妃的名号，已经让她自认为超脱这世间诸多女子了。毕竟还有很多女人根本没有享受过她今天的殊荣。

荣耀与虚荣占据了这个女子的内心，使她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甘愿抛弃很多东西。在她看来，只要能达成目的，很多东西也都是可以抛弃的。毕竟都是外物。

叶玄心性不到，看到眼前一幕，自发的对王也感到不值。但当事人沉默。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叹了句：“本以为是场轰轰烈烈的感情，没想到最后，还是一笔买卖。”

“姚祥瑞，为何害我。我与他无仇。”王也倒是恋旧，虽说这女人欺骗了他，但终究也是露水一场。虽说是主谋，但若无背后之人，想必凭女子这凡俗手端，万万也害不了他。

李函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你得自己去问他。”

王也的眼睛变得冰冷起来，毕竟他与姚祥瑞往日无怨，今日无仇，还师出同门，这道人无端找他麻烦，自然是要去了了这桩因果。

至于李函霜。王也冷笑道，大手一挥，只见李函霜满头秀发尽皆脱落，头上血滴满布。原是这王也施法破坏了这妇人头上的毛囊，意味着这周家妇人再也无法长出头发了。

这也是他对于这个女人最狠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