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盒空灵的声音跃动而出,如水滴缓缓落在空荡而黑暗的空间里,一声声钻入挽澜的耳朵里。眼前画面渐渐清晰,扭曲的物体渐渐固定了下来,一个闪着金光、缓缓旋转的东西出现在挽澜眼前。 努力的聚焦看去,物体渐渐明晰,是一个闪着金光,铜制的八音盒,旋转木马模样,雕工精细,造型古朴,表面生着些许铜绿,正旋转着发出音律。 一张熟悉的面庞从八音盒后的黑暗中探出。 “你?你是?”挽澜努力在脑中回忆着。 那张脸庞浮现出了笑容,“不记得了?石头岭,山路上,有个人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挽澜盯着眼前的这人看着,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满脸胡须,一脸凶相,左手衣袖处空荡荡的,恍然大悟,“你是那个石头岭的猎户!” “哈哈哈!”满意的笑声突然响起,回荡在黑暗空旷的空间里。 “没错,是我,我摔下去前,可是深深记得你这张脸的,毕竟是你将我推下去的嘛。”猎户笑着说道。“看见我这只手了吗?”猎户用右手拿起左边的空荡荡的袖口晃了晃,“这也是拜你所赐,断了。”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自从我从监控屏幕里看见你们几个出现在我商场的门口时,我就知道,老天是公平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看,现在是时候了。”猎户对依然瘫软在地上的挽澜说道。 挽澜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电影院,自己在影院第一排的地上,手脚被绑着,背后是一面墙高的幕布,面前的猎户坐在第一排的座椅上看着自己,身边看不见胖子、老马、凝春、夏姨几人。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八音盒还在旋转着发出音律。 “你就是蒋老爷?”挽澜问道。 啪!八音盒发出一声机械弹片的咔声,音律戛然而止。猎户缓缓将它放下,凑到挽澜的面前说道,“对,我就是,我,就是这里的王法。” “其他人呢?你把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挽澜接着问道。 蒋老爷笑了笑,“朋友啊,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是来问你的,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蒋老爷说完,啪的一脚便踹在了挽澜的脸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挽澜头脑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一股热流感觉在脸上缓缓流过,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面颊。挽澜向地上啐了一口,一口鲜血混合着唾液被吐了出来。 “我说过要请你吃饭,就一定要请的,刚才是开胃菜,硬菜还在后面的,哈哈!”蒋老爷站在挽澜面前狂妄的说道。挽澜瞪着蒋老爷,一脸的不忿。 蒋老爷没有理会,用手转动起八音盒的齿轮,一松手,八音盒又发出了那段熟悉的音律。蒋老爷看着天花板说道,“你当初一推,我和我老婆一起跌下山崖。我这只手的骨头当时就摔得粉碎,我那个痛啊!可是没人管我啊。我老婆一口咬住了我那只还在喷血的左手。我拿出腰间的猎刀,心一横便将左手齐着肩膀砍断了。我用砍下的左手紧紧塞进了我老婆嘴里,绑了她的手脚,和她在林子里走啊,走啊,一地的血啊,有人管我的死活吗?没有。我一路走到了公里上,天已经黑了,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一道亮光把我惊醒,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我才发现老天不让我这么早的死,我儿子来找我来了!我们一家人开车离开了镇里,来到了这里。我手上的伤好了,可我为什么老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呢?我就想啊想,后来我发现了!有人抢了我的车,将我和我老婆推下山崖,然后就一走了之了!哈哈!你受得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