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涯与无垢御风向东飞往老君殿。 岐山之内山峰与山峰相隔并不算太远,刚入门的弟子需每日下山从渭河支流之中打水,提到各峰,以此修习外家功夫。 对于修行之人而言,修好外家功夫就好比容器,只有坚固的容器才能长久的盛水,摔不破,打不烂。因此,外家功夫亦是修行之人的必修功课。 两人从半空落下,无垢道:“前面便是老君殿。” 两人随即踏上阶梯,待到走完石阶,“老君殿”匾额映入眼中。 大殿门前立有一石碑,书道:“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进得殿内,见一老者身着道袍,戴鱼尾冠,座下为一板角青牛,由一法师牵住此牛。不需无垢介绍便知,这是天下道门祖师,牵牛者乃玄都大法师。 虽说是熟悉承玄宗,但后辈弟子见祖师焉有不拜之礼。 独孤天涯上前跪于蒲团之上,三拜之后起身。 无垢带着独孤天涯至殿后,一阵诵经声传来。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独孤天涯循声而去,转角看见昨晚那个名为无忧的弟子。 无垢道:“他是我宗的大师兄,老君殿为师父清风掌教所掌,掌教俗物繁忙,所以由大师兄授课。” 这时,弟子中有人起立问道:“大师兄,此段何解?” 无忧答道:“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声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今道虽不可得闻见,圣人执其见功以见其形。” “多谢大师兄。”那白衣弟子会意坐下。 无忧转头见独孤天涯与无垢,便叫众弟子先行领悟。 “师弟不陪在师父身边,怎么得空来老君殿。难道是想为为兄分担这任务吗?”无忧打趣道,还挥了挥手中书本。 “师父吩咐我带天涯兄弟熟悉宗门。” “哦?”无忧看了看独孤天涯,独孤天涯亦向其点点头。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师兄了。”无垢道。 “再会。”独孤天涯抬手见礼。 “再会。”无忧道。 出了老君殿,二人向北而行,不多时便来到北峰的上清宫。 宫门前同样立有石碑,书道:“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踏入宫内,见一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盘坐于白鹤之上,执一口仙剑。模样雕刻的与老君殿中道祖一般无二。 无垢道:“此乃上清道人,为道祖所化,与道祖一体同人。” 独孤天涯上前参拜,三拜起身。 二人来到上清宫后,看见另一间大屋子,大门敞开,还未至门前便有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进入门中,近一丈高的丹炉引人注目,两名弟子正手执芭蕉扇,以文武火炼着丹药。其余弟子或专研药经,或以杵捣药,忙得不亦乐乎。 无垢叫住一名弟子,问道:“五师叔不在?” 那弟子答道:“师父出门采药去了,说这炉丹药还缺一味药引,方可提升药力。” 见众弟子正忙,独孤天涯与无垢不再打扰,退出上清宫,往西方玉清宫而去。 无垢道:“玉清宫与太清宫弟子修得一身伏魔降妖之术,论起修为他们在众弟子中最是出众。” “那你呢?”独孤天涯问道。 “我?”无垢指着自己,道,“我是老君殿弟子,识经文,炼炼气,普普通通罢了。”